"不必。"沈墨冷聲打斷,"既然失手,魏世子必定已有防備,怕是不日就要到夔州了。再輕舉妄動,不過是打草驚蛇。"
這位丞相府的世子爺,比他預想的更難對付。
張浩那隊人是他精挑細選的能手,竟連人影都沒摸著,如今既已驚動對方,行事得更謹慎些。
管家仍是憂心忡忡:"可大人,世子此番來者不善,若真讓他查出什么"
"他能查出什么?"
沈墨嗤笑一聲,"我在任總督這些年,哪樁不是按王法辦事!他要查便查!難不成我還怕了他不成!"
管家欲言又止。
大人說的是這兩年的差事,可誰知道世子會不會翻舊賬?
但見大人胸有成竹,便把疑慮壓下,點頭道:"大人說得是。"
沈墨又想起一事,皺眉問:"三皇子那邊可有動靜?"
管家忙道:"近日沒收到書信。"
這也正常,三皇子剛被陛下禁足,這時候安分待著才是正理。
沈墨在心里盤算了幾遍,確信沒留半分破綻,才松了口氣:"傳令下去,等世子入城,備下宴席好生招待!"
魏刈抵達夔州那日,天色灰蒙蒙的。沈府的人得了信,立刻帶人去城門口迎候。
魏刈在人群里掃了一圈,沒見著沈墨的影子。
按說沈墨身為封疆大吏,本不必親自來迎,但誰都知道魏刈此次是奉了圣意前來,雖說不是欽差,卻和欽差差不離。
更別說他出身丞相府,身份尊貴。
沈墨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,最會逢迎的人,今日卻沒露面,倒是有些奇怪。
像是瞧出魏刈的疑惑,旁邊一個屬官趕緊解釋:"世子,總督大人本想親自來的,可前幾日漂河決了堤,淹了不少農田,大人這幾日日夜守在河堤上,實在脫不開身———"
魏刈眉梢微挑:"原來如此。沈大人心系百姓,真是百姓的福氣,我怎敢拿迎駕這點小事耽誤大人辦正事。"
有意思,據他所知,沈墨昨夜還在府里宴請下屬,今日倒成了愛民如子的清官?當然,這些話他沒說出口。
"是是是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