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殿人臉色瞬間都怪起來,眼風暗地里絞來絞去。
姬鞒在宮里本就處境堪憐,哪會平白把私物賞給小太監?還只圖叫那小太監少遭些罪?
十有八九是那小太監偷摸順走的。
“沒出幾月,就聽聞他被攆出景行殿。誰能料到,隔了這些年,竟又在清心苑撞見他的影子。”
殿中眾人眼神忽地黏向孟貴妃,似有千層心思纏在那抹艷色上。
那王胡是孟貴妃一黨,此事早已是明牌。
可這人早年竟在景行殿侍奉大皇子,如今再想,誰能擔保,大皇子當年受傷,和他沒半分牽扯?
姬帝眉心驟擰,臉黑得好似要滴墨,顯然也轉了這念頭。
“那王胡,可是你當年安插進景行殿的釘子!?”
孟貴妃整個人懵在當場,脂粉堆砌的臉都褪了色。
她原是為姬鞒求恩典來的,哪料到事沒辦成,反倒扯出當年那堆腌臢舊事!
對上姬帝淬了冰的目光,她猛地打了個哆嗦,慌慌張張搖頭:“不、不是臣妾真沒插手!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姬帝腮邊青筋直跳,臉都泛了青。
他本想裝聾作啞揭過去,可樁樁件件像串起來的鐵鏈,勒得他喘不過氣!
瞧姬帝閉緊了嘴,孟貴妃徹底慌了,膝行兩步撲過去,哭聲顫巍巍的:“陛下!您怎能疑心臣妾吶?臣妾臣妾”
“朕何時疑心你了?”
姬帝這一句,直接噎得孟貴妃臉白如紙,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滑。
她眼尾猛地抽搐,這才驚覺自己這話蠢得厲害,簡直是把‘心虛‘二字刻在腦門上!
姬帝半句沒點破,燕嶺也不過含含糊糊提了兩句,她倒先心虛得對上號了,簡直欲蓋彌彰。
任誰瞧著,都要疑她三分。
孟貴妃張了張嘴,喉頭像卡了團棉絮,半個字都擠不出來。
姬帝咬著后槽牙,怒喝出聲:“即刻宣鳳王入宮!還有那王胡!朕要親自審個水落石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