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實昨日也有很多話想問賈詡,但是被那所謂的“審核”搞得有點啼笑皆非、心情復雜。
“文和先生,今日能否再寫一封書信!這次定然不會暴露所在。”
司馬懿語氣誠懇了很多,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哪里還能有半分傲氣。
賈詡“嗯”了一聲,點頭讓人送來了書信,提醒道:“你昨日浪費了三張兗州紙,這些都要你父親付錢,你浪費的這些東西,早在暗中就標好了價格。”
司馬懿:“……”
他不敢遲疑,立刻持筆開寫,這一次耗費了一個多時辰,字斟句酌,確定沒有暴露如今所在,也不曾出現什么歧義的暗語,方才松了口氣,交托上去。
不一會,儒生回來冷冰冰的道:“不通過,君侯說此書信感情太過凄慘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綁了似的,其實昂公子就在青州為刺史,難道虧待了你?”
司馬懿聽完人都傻了,沒虧待嗎?
天地良心啊,我可不就是被綁了嗎?我寫家書回去,內容沒有破口大罵已經很不錯了,難道還要我對你們這些人歌功頌德?!
欺人太甚!簡直是欺人太甚!
司馬懿怒而伸手拍向粗糙的草席,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抽手。
“明日再寫吧!”
“你們,你們……”
司馬懿的家書反反復復,幾次駁回,最終修改了十幾次才勉強通過,而此時的內容已經和他想說的大相徑庭。
直到此刻,他才得知賈詡從自己父兄手中索要了一千余金。
“畜牲啊!真是畜生啊!!!”
司馬懿怒不可遏、義憤填膺,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。
若是當初在家安養(yǎng),不思出城之事,就甘愿成一個普通人又如何?至少不會讓家族遭此屈辱!
“對了,你父親本來可以為御史大夫,享中二千石俸祿,受千畝良田而安享榮耀,如今為了你,又延任京兆尹數年。”
賈詡嘆了口氣:“唉,為人父母者,所愛甚偉也,老夫也為之感慨。”
“你將許都之中,袁氏暗探的位置說出來,免得你父親再受憂慮之苦了,如何?”
“老夫都不忍心了!”
賈詡嘆息之聲像催命符,激得司馬懿渾身難受!
好一個不忍心,我真想掐死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