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功績太過耀眼,為父幾乎忘了,他對我曹氏還有大恩吶。”
而且能將吾兒帶得歷經大戰,功績累積,子泓真把他當做弟弟看待。
子泓真乃吾大業之支柱也。
……
蔡府,庭院多了幾朵墻角梅,天氣漸冷,廂房點上火盆,屋中暖氣漸生。
蔡琰身穿大氅而出,容顏絕世、氣質清冷,倚靠在門邊,目光呆愣的欣賞著。
玉梅從外而回,手里拿著另一件雕紋細致、巧工精美的氅袍,笑著道:“小姐,許司馬自梁國平賊而回,親自送來了兩件禮物。”
“放著吧。”
蔡琰蹙眉,只覺得心里絞痛。
前幾個月,本來每日的樂趣除卻在家中作著、研究音律之外,便是等許澤來給他講學。
沒想到后面秋收他去忙了。
好不容易等忙好了,帶回來個甘夫人,給他主家理院,讓許澤夜夜早歸,聽玉梅說那段時間許澤出入皆是眉飛色舞、神清氣爽。
給蔡琰差點氣病了。
怎么在我這聽經學,就是昏昏欲睡的呢?
好幾次直接趴桌上睡了。
有幾天甚至演都不演,我家來午睡,然后下午又去軍營,還讓我接著說課,不說睡不香……
但納了美妾就飛跑似的回家!無事絕不外出!這妾是有多美!
后來蔡琰找機會上門去拜訪了一次,假裝以“經學之師”的身份去送書簡,順便看一眼這甘夫人到底什么模樣,能把許司馬迷成這樣!
結果一回到家蔡琰就坐倒在床榻上,艱難的撐起上身:是真美!
白如美玉、氣質無邪,偏偏知禮柔音、我見猶憐,還腿長高挑、略顯豐腴,連我一個女子見了都喜歡!
蔡琰心緒復雜了許久,覺得應該和許澤保持距離,畢竟他并不懂我,只是逃不過美色的俗夫罷了!
也許我對許澤原來只是敬佩,或是感激救命之恩想著回報。
滴水之恩,當涌泉相報。
僅此而已!
此刻,在心里勸了自己半天,蔡琰才問道:“不是兩件禮物嗎?除了這大氅沒有了?”
玉梅放下氅袍后,忙笑道:“在外面,等奴婢去抱來。”
抱來?
蔡琰伸直了精致的脖子,睜大美目去看,很快見玉梅小跑回來,懷里抱著一個精巧的細長木匣。
她眨了眨眼,乍看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,踏著輕快的步伐跑出去,此刻清麗面容已少了幾分復雜,取而代之的是期待!
屋內。
蔡琰打開精巧雕紋的木匣,里面擺放著一尊古琴,且以匠人手藝煙熏過琴尾,火燒炭化數毫,且用薄瓷片反復細致的刮過,可見木紋斑駁有致,仿佛鳳尾匹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