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痛得神智不清了,隱約覺得楚音將他的腦袋扶至枕上躺下,“痛了怎的不喊出來?你呀……”
肖嶺再次陷入了黑沉。
第二天清晨,芙蕖來報,“姑娘,奴才打聽清楚了,是龍將軍忽然發難,要讓人拿下肖大人,并且親自出手了,肖大人身上的傷就是龍將軍出手所傷,當時龍將軍的人,幾十個人圍攻肖大人,企圖讓他束手就擒,肖大人硬是闖了出來,現在滿大街都是關于通緝肖大人的告示。”
楚音往靜室的方向看了眼,只淡淡道:“龍淵居然親自動手?”
芙蕖嗯了聲,“說是因為肖大人做賊心虛,死不承認,激怒了龍將軍。”
二人正說著話,門外,卻驟然傳來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!靴底踏在冰冷木階上的聲音。
芙蕖去看,只見是龍淵氣勢沖沖地上來,忙驚慌道:“龍、龍將軍!……此乃內宅禁地,您不能……”
“讓開!”龍淵冰冷徹骨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,毫不留情地劈開了芙蕖微弱的阻擋。
話音未落,“砰”的一聲巨響!楚音的書房被他以蠻力強行撞開!門扉砸在墻壁上,發出刺耳的回音!
龍淵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,玄色披風裹挾著深夜的寒冽氣息,獵獵作響。
目光冷冷地落在靜默的楚音身上。
“本將軍接到舉報,聽聞有賊人在昨夜驚擾了少夫人。”
龍淵的聲音低沉緩慢,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壓和不容置疑的審視,“楚音……把肖嶺交出來!”龍淵的聲音低沉而緩慢,字字重逾千鈞,敲在人心上。
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勢和幾乎凝滯的空氣,楚音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,但僅僅是剎那。
她面上不見絲毫慌亂,甚至原本微蹙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,顯出一種奇異的鎮定。她甚至沒有從書案后起身,只是緩緩將目光從賬簿上抬起,迎向龍淵那雙壓迫力十足的眸子。
“龍將軍,”她聲音清冷依舊,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,“深夜來訪,如此興師動眾,所為何事?”她仿佛完全沒聽到龍淵那最后一句逼問,反問得極其自然,甚至帶著點被打擾到的不悅。
“少夫人何必明知故問!”龍淵踏前一步,強大的氣場幾乎壓垮了書案上搖搖欲墜的燭火,他銳利的目光如同探針,掃過書房的每個角落——書架、屏風、內間的簾幕,似乎想穿透這些障礙,找出藏匿其中的身影。“肖嶺謀害賀四朗全家,罪證確鑿,如今又負隅頑抗,拒捕傷人!本將追蹤至此,少夫人何必還要包庇一個朝廷欽犯!”
他話音落下的瞬間,書房里死一般的寂靜。芙蕖在門外嚇得瑟瑟發抖,大氣都不敢出。
楚音靜靜地與他對視片刻,那清澈的目光沒有回避,沒有閃爍,只有一種沉靜如水的力量。
隨即,她臉上浮現出一種混合著困惑與凝重的神情,緩緩站起身。“包庇?將軍言重了。”她繞過書案,走向龍淵,步履從容,在距他三步之遙停下。“我并不知道肖嶺身在何處。”她的語氣坦蕩得不可思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