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造假不是小事,若要做的毫無破綻就得花費時間,周宏方應該沒有那么快,應是來得及應對,只要此事應對得當,庒實也算暫時保下。
他若當真與阿兄交好,只要見了信,就一定會想見她,便可以借著孔玉泠與之碰面,離阿兄的事便也更近一步。
她緩緩吐出一口氣,閉上眼靠在車壁上。
玉潤看了眼靠在車壁的人,眼里閃過心疼,她從懷里拿出一小袋梨膏糖,挑出一枚遞在人嘴邊。
于溪荷下意識含進嘴里,熟悉味道溢開時她緩緩抬眸,只見玉潤重新將梨膏糖收進內袋:“奴婢瞧姑娘愛吃梨膏糖,便買來放在身上?!?/p>
她笑著:“雖然奴婢不知曉近來發生了何事,姑娘又在籌謀著什么,但奴婢還是希望姑娘能開心些,自那晚回來后,姑娘便一直消沉著?!?/p>
她含著梨膏糖,扯動了嘴角:“玉潤,日后莫要喚自己奴婢了,自稱我便是,你與珠圓的身契應是在孔氏那,到時我去要回來,再一把火燒了?!?/p>
玉潤神色一怔,接著眼眸微紅:“姑娘……”
她拍了拍她的肩:“可莫要哭,這可是自由。”
她既已沒有,便該別人多爭取些。
玉潤諾諾點頭,卻又不免擔憂:“可是姑娘,大娘子那邊豈是這般好說與的,且姑娘還獨自去了忠勇伯府……”
她頷首:“正好,給熹荷下毒一事她也有嫌疑,我現下沒有心思與她周旋,她若來尋我,正好一同解決?!?/p>
話音才落,馬車緩緩停滯,而馬車外也傳來林嬤嬤的聲音:“三姑娘,大娘子喚你去一趟?!?/p>
真是說曹操曹操到。
她下了馬車,帶著玉潤走過長廊,繞過轉角,來到大娘子所在的蘭花苑,自從于賦永免了她的請安,這院子她已許久不曾駐足。
林嬤嬤面色肅穆著:“三姑娘快些,大娘子可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?!?/p>
她眉眼微挑,邁步進了院子,還不曾走到內廳便聽見里面傳來孔氏的聲音:“她要氣死我不成?她不知道我與忠勇伯府已斷了聯系嗎?我這生的什么女兒,只知道給我添堵,我不曾點頭,她倒先越過我了?”
林嬤嬤連忙關了院門。
她與玉潤對視一眼,邁入進了內廳,腳步才邁進一茶杯便被摔在她腳下,茶水濺濕鞋面。
她已經習慣,只俯身:“母親萬福。”
“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?”孔氏幾步走到她跟前,“你如此做法何曾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?于熹荷,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,若不是你已定親,就你這般不聽話的模樣,到底誰敢娶你?”
她兀自起身,面上含著笑:“多謝母親教誨,女兒受教了?!?/p>
這真是如同一拳打進了棉花里,孔氏愈加氣:“拿家法來!”
竟是要打她。
她看著那早早備好戒尺的女使面上的笑收了收:“母親為何要打我?”
“為何?”跟前人聲量極大,“你忤逆我在先,你明知曉我與忠勇伯府已斷了聯系,竟獨自前去?!?/p>
她上前一步:“母親為何覺得女兒會知曉?”
“不知曉?”跟前的人氣得語無倫次,呼吸都急促了瞬,“這府里誰不知曉?就是外院雜掃的小女使都知曉!”
拿著戒尺的女使已走到跟前,孔氏拿起戒尺,就要重重打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