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欽點,自然是上上之選。”
“是嗎。”
黃儼呵呵笑了一下,不再言語。
陳瑄暗自心驚。
算了,到了御前是怎么樣就怎么樣吧。
皇帝居然是在奉天殿見他,太子和禮部尚書呂震也在一旁。
到了御前先行了大禮,然后就是媒使該說的話。
朱棣揮了揮手,黃儼就上前說了答復,拿了一張精致的名帖交給陳瑄,里面有公主閨名和生辰八字。
到了這里就差不多結束了,后面再等些時日納吉納征告期。
陳瑄看太子和呂震都在,以為皇帝仍要和他們商議什么。雖然盼皇帝多和他說說話,但也只好準備告退。
但朱棣忽然開口:“太子,屆時送親路程不近,你可有不便?”
陳瑄大吃一驚,禮部定的儀注竟是讓太子殿下親自送親嗎?
只見太子朱高熾碩大的身軀彎了彎:“兒臣無有不便,父皇安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朱棣看著呂震,“朕就這一個妹妹尚未大婚了。典儀須端重,御賜采買更不容輕忽。”
“臣領旨,如今公主殿下婚儀為重。”呂震看了一眼安靜的太子,想了想又說道,“臣啟稟陛下,武當大工,禮部已議定好規制。鄭公公兼著大報恩寺督造,如今卻已啟程下西洋去。大報恩寺那邊,是不是等鄭公公回來了,禮部再和工部合議規制工期?”
“公主大婚與大報恩寺有什么關系?”朱棣語氣很不滿,“大報恩寺一事早就定下了,該如何籌辦仍如何籌辦。你這般推辭,是誰請你開口?”
“陛下明鑒。臣這邊催辦公主大婚諸禮,戶部自不肯怠慢。只是年底將至,吏部不久又將以京官俸祿事煩擾陛下。臣再催辦大報恩寺諸事,恐怕會有難處。”
朱棣知道呂震是什么樣的人,他只是在叫苦而已,并非他真想推脫。
于是他發火的對象變了:“這是嫌朕給公主賞賜太厚、典儀過重了?讓你監了一次國,朕回來之后為何處處叫窮?這樣讓朕如何放心明年仍讓你監國?這是你小姑姑!親姑姑!”
陳瑄心里叫苦。
他本來還想留下御前多些奏對機會,現在卻一心只想走。
吵這種架別讓我聽啊!
我今天已經沒活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