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蒼朝霍刀使個眼色。霍刀靠近問她:“那這藥?”
似乎怕她試藥不在場,后面又鬧著喊疼。
虞緋垂眸,思考片刻,張口:“哪副藥對傷勢好得快,你讓他用哪副。”
霍刀驚訝,低道:“虞小姐不怕疼了?”
好像對她上次的張牙舞爪還銘記于心。虞緋硬著頭皮說:“此一時,彼一時。你也說過,我和他性命相系,要多體諒他些,我自然希望他早日傷好,不畏這點小疼小痛。”
霍刀目露贊賞,“士別三日,虞小姐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說完,感覺哪里不太對勁。東宮的掌事昨天來稟,虞緋衣食起居的待遇,堪比側妃之尊,太子尚未娶妻,由著她逾矩。
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,居然為了太子忍耐疼痛?雖說朝夕相處、日夜相對,男女之間會產生感情,可虞緋太機智聰慧,不像沉湎情事的人,反觀太子,貌似陷得更深。
他如實通傳虞緋臨走前的話,太子心情頗好。大小姐說了不畏疼痛讓他用最有效的藥,他卻試了幾副藥,選擇一副最不疼而藥效一般的。
還振振有詞找理由:“她嬌氣得很。這會兒說得好聽,轉頭找我哭鬧,我哪有功夫理她,不如先下手為強,落個清凈。”
霍刀:“……”
現在您在太醫眼里,比大小姐嬌氣,寧愿傷勢好轉緩慢也要不挨疼痛。
情蠱鉆入腦子了吧?或溫柔鄉,英雄冢?
太醫走后,景蒼回憶虞緋柔弱的聲調、虛浮的步伐,低忖:“她除了身子不舒服,該不會心里生氣,想必知情我拒絕母后對她的賜封。”
他敲著案幾,吩咐霍刀:“你去跟她說一聲,我今日拒的,來日會加倍補償她。”只要她聽話,數倍也未嘗不可。
霍刀領命出門。景蒼躊躇須臾,叫回他:“算了算了,改日我親自和她說。”
改抱女主大腿
虞緋當晚回去,又做噩夢,夢里她如原主下場,被杖得如塊人皮粘在地上。
醒來滿身的汗,她抹了把后背,shi黏黏的,仿佛流的不是汗,而是血。
一連幾天,她惶惶不可終日,正好也來月事,有借口不見景蒼。
生理期有始有終,她不可能永遠躲著他。
所處環境并不安全,虞緋像驚弓之鳥,時刻害怕景蒼發現蠱蟲失效,帶人過來將她處死。
坐以待斃只有等死,她龜縮幾日,收拾心情,準備正面迎敵。
十一月初恰逢立冬,古人對此尤其重視,皇帝提前三日齋戒沐浴,率領文武百官和后宮嬪妃去京城北郊祭祀迎冬。
景蒼似乎見她這幾日悶悶不樂,派人詢問她要不要出宮散心,虞緋欣然答應。
她聽說楊芷也會去。
虞緋盤算:一來,她始終對蠱蟲失效存疑,在東宮多有掣肘,出去可借楊芷試探一番景蒼。二來,男主和她仇恨難解,自己改抱女主大腿好了。
北郊距皇宮六十里路,一來一回舟車太過勞頓,皇帝去祭祀多歇在那邊行宮。
白天忙完,晚上皇帝設宴,景蒼想帶她去,虞緋借故推托。
她叫丁香在宴會周邊注意楊芷的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