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珠卻是淡淡一笑,道:“若這話是王爺說的,你覺得你的阿瑪還會不同意嗎?既能保住女兒,又能保住與王爺的關系,你阿瑪哪里會不同意呢!”
原來皇上什么都知道
年珠安撫好董鄂氏后,很快就回去了聽雪軒。
她原以為自己累狠了,這一覺會睡得很踏實,不曾想夜里卻是一個夢接一個夢。
一會夢見皇上還是在今年冬天駕崩,因四爺未來得及趕回京城,叫八阿哥等人捷足先登,立了十四阿哥為太子;一會又夢見四爺登基為帝,發落了年羹堯不說,更是立了弘時為太子……簡直是亂糟糟的一團。
年珠一覺睡醒,竟比沒睡還累。
偏偏今日李衛難得休沐,年珠起床之后就奔著李府去了。
這李府雖還是那個李府,但因再無人敢針對李衛的緣故,院內似也有了幾分生機,破敗漏風的窗戶也被修好了。
饒是冬天已至尾聲,但京城的寒風仍是呼嘯不斷,李衛正站在廊下皺眉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年珠上前道:“老師。”
李衛這才回過神來:“哦,你來了。”
“老師。”年珠抬頭看向李衛,發現他眼瞼下有些許烏青,道,“好端端的,您這是怎么了?可是遇上了什么難事?您若有難事,不妨與我說一說,興許能我能想到辦法。”
李衛卻是搖搖頭,低聲道:“不是什么難事兒,就是我昨兒接到消息,說是家中父親身子不好。”
“如今即將開春,戶部的瑣事一樁接一樁,我哪里抽得開身?偏偏父親身子從去年冬天就一直不見好,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怕是愧為人子……”
年珠只知道歷史上有李衛這號人,卻不知道李衛的父親到底活了多少年,如今想了想道:“老師,既然師尊身子不好,為何不將他們都接到京城?”
說著,她笑道:“先前我就聽您說過,說是您是江南銅山人,從前家中是做蠶絲生意的,如今生意不好做,已關了很多間鋪子。”
“您既想著在京城一展拳腳,為何沒想過將一家老小都接來京城?雖說京城大不易居,但這不是有我在嘛!將您這一家子接到京城后,也能安心當差。”
她想,就算李衛一心只有政事,但他卻不是冷血無情之人,定會記掛家中親眷的。
李衛心里一動,的確是有幾分動心。
年珠是個聰明孩子,當即就吩咐聶乳母道:“乳母,您差人與乳兄說一聲,叫他派人將老師的家人都接到京城吧……”
她見李衛還想推脫,忙道:“老師,您以后可是要當大官的人,您遠在京城,不僅您擔心家里人,他們也實在擔心您。況且您不是還說您有個與我差不多大年紀的小女兒嗎?您那女兒,連您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呢,一家人團聚在一起,與您為朝廷百姓做事并不沖突。”
“如今師尊有病在身,正好能來京城請朱太醫瞧一瞧。雖說江南一帶富庶,不乏名醫,但江南名醫哪里及得上太醫醫術精湛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