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回去四川后,是一封接一封的給我寫信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我多好呢,但這樣又如何?他遠在四川,身邊的女人又何曾斷過……”
她說起這些事來,心里還是有很大怒氣,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,義憤填膺。
年珠聽的是認真極了,就算她察覺到年羹堯已站在門口,仍是什么都沒說。
一直等著覺羅氏將心中的憤恨不快都說完,余光一掃,這才看到年羹堯已站在門口。
兩人四目相對,覺羅氏是一點都不慌,冷哼一聲就扭過頭去。
年羹堯:“……”
年珠倒忍不住在心里替她額娘叫起好來。
年羹堯走了進來,明明是最為親近的夫妻,但兩人卻是互不搭理。
石嬤嬤很快將黃魚面送了進來,一并送過來的還有六道小菜,放下之后,慌忙就走了。
年珠只覺得自己坐在這兒,就像是另類電燈泡似的,也跟著站起身道:“阿瑪,額娘,那什么……我有點困了,先回去歇歇好了。”
她一離開后,本就寂寥安靜的屋子頓時顯得是愈發(fā)冷清,滿屋子都飄蕩著黃魚的香氣。
覺羅氏依舊像沒看到年羹堯似的,安安靜靜吃起黃魚面來。
等著她一碗黃魚面吃完,這才聽到年羹堯道:“方才沒吃飽?”
“嗯。”
年羹堯又道:“方才正院的那些飯菜不合你胃口?”
“嗯。”
年羹堯不免覺得有幾分尷尬,這一路回京,即便他已失勢,但宮中尚有年若蘭在,眾人對他不如從前尊敬,卻也沒誰為難過他。
年羹堯微微嘆了口氣,道:“既然那些廚子所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,將人打發(fā)了就是。”
“你掌管著家中庶務,這點小事自然是自己能夠做主的。”
“二爺這話說的好生有意思,那些廚子做的飯菜合阿瑪?shù)奈缚诰托辛耍y不成,我還要府中大大小小院子的廚娘廚子做的飯菜都合我的胃口?”覺羅氏沒好氣道,“若是如此,定會有人說我不賢不淑的。”
這話說的年羹堯無力反駁。
畢竟早在多年前,他曾就指著覺羅氏的鼻子說她不賢不淑。
年羹堯一滯,又道:“你我夫妻二人,你又何必如此記仇?當年有些話,我是氣頭上說的,你怎么就記了這么多年?”
覺羅氏冷聲道:“當年二爺說的是不是氣話,我還是聽的出來的。”
“當年二爺說的定是真心話,說我不如故去的納蘭氏賢惠,這么多年,你身邊所納的姬妾皆有納蘭氏的影子……你活在從前的美夢中,我沒有打擾也不敢打擾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