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若蘭還想再勸,可想了想,卻是沒有開口。
弘歷很快就去了御書房,將熹嬪當年之事悉數告知。
他跪在地上,雖口口聲聲請皇上懲治熹嬪,但話里話外皆是要皇上留熹嬪一命的意思。
皇上當即下令降熹嬪為常在,待熹嬪痊愈后將熹嬪送至冷宮。
但當下,他還是吩咐道:“……蘇培盛,此事你帶人去好好查一查,看有沒有什么蹊蹺。”
蘇培盛連聲領命。
當天,永壽宮就被翻了個底朝天。
連花圃里的土、花瓶里、床底下……都被翻了個遍,卻是一無所獲。
蘇培盛畢竟是皇上跟前最得用的大太監,總不能日日都耗在永壽宮里,便將此事交給了自己的徒弟兼干兒子張起鱗。
張起鱗臨危受命,日日帶著人這里翻那里找,恨不得連苜蓿等人的鞋底子都看過了,仍是一無所獲。
忙活了許多日,成了白忙活。
張起鱗只能苦著臉與蘇培盛求救。
蘇培盛一點不意外,擺擺手道:“……行了,這件事你就別管了,我自會與皇上說清楚的。”
“對了,你再去往諴郡王處跑一趟,將此事說給他聽聽。”
張起鱗雖是蘇培盛干兒子兼徒弟,但說白了,他就是個辦事跑腿的,等著蘇培盛死后給蘇培盛送終的。
他瞧見蘇培盛面上并無怒氣,想了想,低聲道:“師傅,先前您在皇上跟前提起諴郡王與年七格格能湊成一對后,就命我去諴郡王跟前說起這事兒。”
“后來,您幾次在皇上跟前委婉提起這門親事。”
“師傅,我不懂,您從前不是時常教我,說咱們是皇上的人,任誰拉攏都得明白自己的本心,既然如此,為何……”
為何還要與諴親王走的這樣近。
明明諴親王就是一郡王而已,論身份,還及不上已離開京城的理親王呢。
這幾日已至秋末初冬,天氣有了幾分寒意,皇上也不是鐵打的,這幾日難得松懈,日日陪在年若蘭身邊。
蘇培盛看著這陰沉沉的天,估摸著這幾日就要下雪呢。
他嘴角含笑道:“凡事莫要光看表面,這諴郡王可非池中物,不說別的,就說他與漕幫陳幫主的關系匪淺,就不是尋常親王能做到的。”
“好了,我怎么教你你就怎么做,小娃娃毛剛長齊,就敢質疑你師傅我起來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