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醫姓李。
伊凡料想來的一定是位經驗豐富的李老爺子,他特意和工作人員要了一壺熱水,想著到時候老爺子能用來泡茶。
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,他拽上馬爾蒂尼就迎上前,門打開伊凡看見一個年輕小伙站在最前,腳步遲疑下來。
是老爺子的徒弟嗎?伊凡猜測。
只聽年輕人看見伊凡,稍稍辨認了下五官便熱情地上前握手,用略帶口音但流利的英語問:“你好你好,您就是馬先生吧!”
伊凡:“……我姓阿洛佳。”
“啊,阿先生?也是長發。”年輕小伙中文輕聲嘀咕,然后猶豫,“那我的病人馬先生……?”
這個就是李老爺子,啊不,他們這次的中醫?!伊凡忽然和馬爾蒂尼一樣對這次診斷充滿懷疑!
“不好意思,我對白人人種有點臉盲。”年輕中醫哈哈笑了一聲,“請問請我來的病人在哪里?”
“……就是我們。”伊凡輕輕拉了拉馬爾蒂尼衣袖,將人往前帶了一步,“李醫生,他看膝蓋。”
李小中醫又呵呵笑了一聲,“你好你好,原來我沒認錯。”
馬爾蒂尼同人握手,禮貌一笑。伊凡收拾好情緒,想著媽媽不可能坑他,重又生出熱情將人帶到房間開始診斷。
李小中醫人很年輕,動作看著卻足夠專業。一頓把脈揉按,上下觀察,馬爾蒂尼還什么都沒感覺,李中醫就讓人坐下,自己刷刷在紙上寫起了東西。
進入看診狀態,伊凡從對方平淡的臉上看不出表情,此時似乎出了初步結果,他便迫不及待地問:“有辦法嗎?”
來前已了解病人的訴求,李中醫自然明白伊凡問的是什么辦法,他停筆,對著紙面思考片刻,搖了搖頭。
瞬間失望幾乎在伊凡眼中凝結成液體。
馬爾蒂尼的表情也失落半分,雖很快又回歸往常,甚至伸手輕輕攬住伊凡。
“可能花的時間有點久啊……來不及在歐洲杯前徹底治好。”李中醫說。
伊凡:“什么?”他刷一下抬起頭,以為自己聽錯。
“需要定期針灸,用到的藥材也得空運。對了,小針刀你們能接受嗎?”
李中醫自顧自地繼續說,手下寫個不停。可伊凡的眼睛越聽越亮,再麻煩的治療步驟也只能說明兩個字“能治”還是能不動手術的治!
為確保自己沒會錯意,伊凡和馬爾蒂尼對視一眼。后者輕咳一聲打斷李中醫忘我的狀態,“您的意思是,治療不耽誤我參加歐洲杯比賽嗎?”
“不耽誤。賽后輔助針灸即可。”
李中醫奇怪地看了一眼兩人,他還以為情況多嚴重呢,結果只是調理方式復雜,遠不到藥石難醫的地步。
老爺子不來果然有他的道理,和自己以為的不會說外語沒關系。
“耶——!”伊凡激動得握拳慶祝,魚與熊掌可以兼得,成年人世界最難遇見的好事被他們碰上了!
馬爾蒂尼雖對這位亞裔醫生提及的各種聽不懂的療法詞匯仍存疑惑,但看伊凡這么開心,他也微笑著把人抱進懷里。在外人面前親如兄弟地拍著對方的肩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