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也不服?”
眾人被他看得心里發(fā)毛,聲音漸漸小了下去,卻依舊有不少人硬著頭皮點頭。
“好。”
秦烈點點頭,又轉(zhuǎn)回馬三面前。
“你說元溫是韃子,不配教你。”
“那你告訴我,上次在鷹嘴崖,是誰帶著十幾騎,就把黃居行手下五十多號人殺得丟盔棄甲?”
馬三一愣,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。
“我再問你!”秦烈的聲音陡然拔高,如同炸雷。
“前幾日,又是誰,只用了一個小隊,就全殲了木貼那支鷹師精銳,把人頭和戰(zhàn)馬都擺在了張百總面前?”
校場之上,雅雀無聲。
“是韃子!”
秦烈的手,直指著那些騷動的降卒。
“是你們口中的韃子,打贏了我們大洪官軍打不贏的仗!”
“是你們看不起的韃子,守住了我們連自己人都守不住的屯堡!”
“你們有什么資格,瞧不起他們?”
一番話,如同一記記耳光,扇在每一個人的臉上,火辣辣的疼。
秦烈不再看他們,目光重新鎖定在馬三身上。
“你,馬三。”
他語氣平靜下來,卻更讓人心寒。
“渾源大峽谷屯堡管隊,平日里最愛欺壓新卒,克扣他們的糧餉,拿去響水鎮(zhèn)的賭場里輸個精光。”
馬三的臉色,“刷”地一下就白了。
“你……你胡說!”
“我還知道,你欠了賭場三十七兩銀子,被人家追債上門。為了還錢,你偷了兵器庫三把佩刀,準備賣給走私的商人,被杜明當場抓住。”
秦烈每說一句,馬三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周圍的軍卒,看他的眼神也變了。
“杜明拿這個把柄,讓你替他做了不少臟事吧?”
秦烈走到他面前,聲音壓得極低,只有兩人能聽見。
“比如,今天帶頭鬧事,他許了你什么好處?幫你還清賭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