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連累他們的前程,
才讓他們跟著自己南下去立功?”
侯景冷笑一聲,
“立功?哪里是好立的。”
賀蘭定激將道,
“哪里還有侯景你打不贏的仗?”
侯景立馬梗著脖子道,“自然是沒有的!”不就是南梁水軍么!自己照樣殺得他們哭爹喊娘。
侯景又道,“有我一人足矣,何必要賀拔家的來添亂!”侯景可不歡迎元淵塞過來的人手,這都是過來搶自己飯碗里的肉的討厭家伙。
賀蘭定安撫炸毛的侯景,“賀拔父子可不一定愿意來投咱們呢。”
正如賀蘭定所料,賀拔父子四人宴會后也在開會蛐蛐賀蘭定。
“我不去!”賀拔允沉著臉,咬牙,“懷朔那幫人是怎么羞辱咱們的?現在去投奔他們,和被他們強睡了還舔著臉給他們生孩子有什么區別?!”
其他賀拔無語:倒也不必如此比喻自己的,雖然怪形象的。
賀拔岳稍微冷靜些,估摸是曾經在洛陽和賀蘭定一起吃過烤串的緣故,他對賀蘭定沒有多大討厭。他道,“大都督的顧慮并非沒有無的放矢。”他曾在洛陽當差,多少有些人脈,打聽到一點小道消息。
雖是小道消息,但是空穴來風必有因。
“什么消息?”賀拔度拔讓三兒子別賣關子。
賀拔岳遲疑開口,“元徽恨大都督恨之入骨。據說他在洛陽放出流言。”說是,廣陽王元淵買通恒州官民,欲以舊都平城為據點,建立自己的根據地,與洛陽朝廷分治天下。
流言是把sharen無形的刀。更不要說元淵本是皇室宗親的身份。相對于北方六鎮起義的那些泥腿子們,皇家更怕姓元的造反——反正都姓元,都是武帝血脈,誰當皇帝不是當。
“朝廷忌憚大都督,必會招他回京,屆時,咱們賀拔家何去何從。”
不得不說,元淵真的是個不錯的老板。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,還不忘安置好手下,為他們找好退路。
賀拔們沉默了,他們可不想入京。經過平叛之戰,賀拔家已經找到了自家的崛起之路——就一個字,打!
有戰爭的地方,就有他們賀拔家的一席之地。每一次的揮刀都是在為賀拔家積蓄家底。一旦入京被閑置,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。
賀拔岳見父兄已然動搖,趁熱打鐵道,“賀蘭定好歹也是軍鎮出生”
“我不投他!”不等賀拔岳說完,賀拔勝便打斷了。
賀拔勝擺手止住自家三弟的發言,“我不是不認同賀蘭首領,他是個磊落的漢子,三弟你投了他,他必會善待你。只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。”
“且這回平叛,我殺了太多六鎮兒郎。”如今賀拔勝有個名號,叫賀拔殺胡,專殺胡人的意思。有這樣名號的賀拔勝在領六鎮兒郎南下,實在不適合。
父子四人商議一通,最后有了結論:賀拔岳投奔賀蘭定,一同南下;賀拔勝依舊追隨元淵;父親賀拔度拔和大哥賀拔允回武川。
“武川,那畢竟是咱們的根。”賀拔度拔揉揉額頭,他沒有告訴幾個兒子的是,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反復做一個夢,一個自己被叛軍砍下頭顱,血灑敕勒川的夢。他覺得這是上天給自己的預警提醒。
“為父老了,你們盡管往前走,我與阿鞠泥為你們守住最后的退路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