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若是不愿意,那宴世子還能強迫她不成?分明就是她自己發浪,活該。”
“不管這病是怎么得來的,若是傳揚出去,都不好聽。大夫人肯定不會容她繼續留在府上,壞了大公子與兩位小姐的名聲。”
“就是啊,估計活不長了。尋常人家出了這種傷風敗俗,有辱門風的事情,也立即三尺白綾,直接懸在梁上了。”
“我瞧著,她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另一說。可憐啊,好不容易熬到那老太監歸西,全須全尾地回來,還不如就留在香河,給那太監守寡的好。”
“古話說得好,黃蜂尖蝎子尾……”
“就算是養了十幾年,還是跟親生的不能比。這原本應當是大小姐的劫數,唉,都是命!”
有人說話惡毒,有人憐憫,甚至還有仆人不懷好意地開黃腔,表示惋惜了她這一身好皮囊。
靜初立起領口,將脖頸遮擋得嚴嚴實實,把手也蜷縮進袖口里。
唉,但凡這些丫鬟仆婦中有一個略通藥理,讀過醫書的,也不會人云亦云吧?
花柳哪有發病這么快的?
什么劫數,什么命,我白靜初三年前不信,現在也不信,我的命,就如手心那道帶著弧度的生命線,從來只攥在我白靜初自己的手掌心。
她上了馬車,跟白陳氏直奔侯府,遞上拜帖,有婆子出來迎著,拐進影壁,請白陳氏上了一抬小轎,兩個粗壯的婆子抬著,東拐西拐,在一處花廳落轎。
白靜初一路東張西望,憨態十足,被白陳氏狠狠地瞪了一眼。
侯爺夫人見到二人入內,屁股都沒有抬一下,只是傲慢地動了動嘴皮子。
“白夫人請坐,上茶。”
白陳氏心中不悅,面上卻并未表露出來,仍舊規矩地給侯爺夫人行禮問安,然后側身落座。
白靜初乖巧地站在白陳氏身后。
侯爺夫人也不客套寒暄,直接開門見山:“白夫人今日親自登門,可是有何要事?”
白陳氏微微欠身,滿臉賠笑:“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前幾日這個丫頭有幸侍奉了世子爺一夜,此事夫人您是知曉的。”
侯爺夫人用眼梢瞥了靜初一眼,眸中掠過一抹驚艷。
“這丫頭拾掇拾掇,倒也一身好氣度,看出來是嬌養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