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壞了吧。”程牧昀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,他指腹按壓著她腳底的穴位,力度恰到好處,聲音里帶著只有兩人獨處時才有的溫柔繾綣,“先躺一會兒,晚飯我讓人送上來。”
床墊柔軟得像是陷進云端,許灼華仰頭靠在鵝絨抱枕上,困意潮水般漫上來。
她伸手撫過程牧昀蓬松的黑發,指尖掠過他后頸凸起的頸骨,聲音帶著幾分嬌憨的沙啞:“雖然累,但是一想到能見到你,我就一點都不累了。”
窗外暮色漸濃,將他側臉的輪廓勾勒得愈發深邃。
程牧昀將她整個人輕輕按進被褥。
昏黃的燈光映得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如同深海漩渦,波光瀲滟間藏著化不開的占有欲。
他俯身時懷表垂落在她胸口,溫熱的呼吸拂過泛紅的臉頰:“乖乖睡覺。”
指腹摩挲著她泛紅的唇角,嗓音低沉得像是裹著蜜的酒,“否則——”尾音消散在逐漸逼近的呼吸間,“我可不保證下一秒會做出什么。”
他抬手輕輕用力,一掀被子,許灼華反應過來的時候,自己已經躺在了被窩里。
許灼華仰起臉時,眼尾的碎鉆耳釘隨著動作輕輕搖晃,像墜在睫毛上的星子。
“我還沒脫衣服,”她咬著下唇輕笑,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嬌嗔,“這樣睡覺很累的。”
剛要撐著起身,手腕卻被灼熱的掌心扣住。
程牧昀喉結滾動著俯下身,他指尖挑起她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后,薄荷混著雪松的氣息裹著滾燙呼吸落下:“我來幫你。”
許灼華的眼里只有許灼華,分別了三個月,程牧昀的心口似乎有一把火苗燃燒著,恨不得把人吃干抹凈,但是許灼華的臉上掛著掩飾不掉的疲憊。
就算他再忍不住,也不能沖動。
程牧昀的愛,是克制,她尊重、珍惜、呵護、真心對待許灼華,他不敢想,如果某天許灼華真的離開了自己,他該如何活下去。
而許灼華卻不耐煩地動了動,像一只勾人的狐貍。
“別動。”他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絲綢,拇指摩挲著她頸側跳動的脈搏。
指尖所到之處燃起燎原星火,從耳垂到鎖骨,沿著精致的鎖骨蜿蜒而下。
程牧昀的靈魂里,有相對的一大部分是屬于許灼華的,或者說就是許灼華,一旦許灼華離開,他將會變得殘缺。
許灼華不自覺地仰起脖頸,天鵝般優美的弧線繃得筆直。
程牧昀的親吻像一簇簇火苗,點燃她每一寸神經,渾身血液瞬間沸騰。
嘶——疼——”許灼華疼得輕顫,雙手下意識揪住程牧昀的衣襟。
這帶著哭腔的輕呼仿佛一記重錘,程牧昀猛地松開牙齒,抬起頭時眼底還翻涌著未熄滅的火焰。
許灼華頸間那片醒目的紅痕,在他的眼里就像釘子一般,他猛地離開,眼中閃著慌亂。
“抱歉,你休息吧。”
程牧昀給許灼華套上真絲睡衣,連扣子都來不及扣上,就直接把人按在床上。
許灼華整個人被包裹得像個粽子,她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,“你可以繼續的。”
聞言,程牧昀滾了滾喉嚨,然后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許灼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