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骨大夫性情高潔,不愿露出姓名身份,朕也不好勉強。”
站在外面的裴執(zhí)墨瞧不太清楚里面的情況,但能聽見所有人說話,全都圍繞著這個從未聽說過的骨瓷。
一時之間,他竟有些羨慕。
有朝一日,他也想站在人群之中,成為陛下,諸位大臣討論夸獎的焦點。
就在裴執(zhí)墨出神之際,陛下突然點了他的名字。
“裴愛卿。”
第一下,裴執(zhí)墨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。
以他的品級,除了立功被封將軍的那天,陛下什么時候跟他說過話?
還是旁邊的人捅了捅裴執(zhí)墨的胳膊,他才反應過來。
壓下內(nèi)心的激動,裴執(zhí)墨舉著朝牌上前:“回陛下,臣在。”
皇帝威嚴的聲音從高處傳來:“朕聽說,七日之前,裴愛卿并未找到康寧郡主尸首,便迫不及待為康寧郡主辦了葬禮?以至康寧郡主回來當天,參加自己的葬禮?”
裴執(zhí)墨頭皮一緊。
他立馬跪下向陛下請罪。
“臣只是想讓郡主早日安息,才出此下策。一時不查,還請陛下恕罪。”
“朕怎么聽說,康寧郡主回去當天,裴家人并不高興?”
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,卻自帶威嚴,裴執(zhí)墨的心臟突突跳:“回陛下,當天之事,只是誤會。”
“哼。”
陛下一聲冷哼,嚇得裴執(zhí)墨手中的朝牌差點掉在地上。
他趕緊趴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,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冷汗沁出來。
同時,他竟暗暗松了口氣。
頭頂懸著的那把刀終于落了下來,他擔心了一整夜的事情,終于落到了實處。
“陛下恕罪。”
“朕貶你官職,你可有怨言?”
裴執(zhí)墨連忙回:“微臣不敢。”
皇帝冷哼一聲:“是不敢,還是不會?”
裴執(zhí)墨跪在地上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還好,陛下并沒有在這個問題停留太久:“葬禮的事,是裴家做事不對,裴愛卿要負主要責任。若連家里的事都處理不好,朕如何能相信你能做好別的事?”
裴執(zhí)墨又是叩地謝恩。
“什么時候把家事處理好,朕再給你安排別的事,下去吧。”
在眾人聽來,這話就是給裴執(zhí)墨判了死刑。
什么樣算好?什么樣不算好?根本沒有評判的標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