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頭,眼神干凈又誠懇道:“你會一直等著我的,對嗎?我叁月份春假會再回到港城的,到時候,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。”
望舒陷入了沉思。今天她也在反復思考著自己和徐鶴元的關系。起初,她以為他們不過是炮友的關系,或者說是稍微親密一些的炮友,但這小朋友太黏人,總是拐彎抹角地試探她的態度,暗戳戳地想討要一個名分。這兩天他在她家殷勤備至的表現,也讓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錯覺,仿佛自己真的養了一個“小男朋友”。
其實,她也很喜歡徐鶴元。他年輕,身上帶著一種未經雕琢的朝氣與熱烈,偶爾的幼稚也并不令人討厭,反而像是十九二十歲男孩才會有的可愛和任性。自從工作以來,望舒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鮮活的生命力。過去幾個月,她幾乎被黎明的工作壓得透不過氣來。直到這幾天,他的出現讓她仿佛短暫回到了高中、大學時代,那個只需要考慮“吃什么”和“玩什么”的烏托邦。
這種輕松與親密,令她眷戀。但她也明白,能讓她沉溺其中的,不只是他的性格,而是那張臉,那張太像某個人的臉。
她有些愧疚,她對他所有的好感,從一開始都不是那么單純。望舒想,他很快又不會在港城了,兩人至少幾個月也不會再見面,不如就先答應他吧?
“當然。”望舒點點頭,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臉,“我會等你回來的。”
徐鶴元一把拉住她的手,不讓她的手從他臉上離開:“阿舒,你是我的初戀。你要對我負責,不許騙我。”
那張像極了他的臉,說出了幾年前他同樣說過的情話。
“好。”望舒答應他。
話音剛落,徐鶴元便像得到了全世界,歡喜得幾乎藏不住。他一把摟住她,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。
這個吻炙熱而急切。她原本想推開他,卻在他的懷抱里慢慢失了力氣。
窗外一陣呼嘯的冷風刮過,屋里卻一點點燥熱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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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歷了十五個小時的長途飛行,秦澤帆終于回到了港城。他沒有回家,徑直來到了黎望舒家。
她這個點大概剛下班,也許還在地鐵上,也許還在外面吃飯,但他不在乎。他只想第一時間見到她。他已經快二十天沒見她了,那種壓抑的思念早已積攢成癮,哪怕是多等一分鐘,他的心都像刀割一樣。
想到馬上能見到她,抱著她,秦澤帆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。他拖著行李箱穿過小區,快到她的公寓樓樓下的時候,下意識地抬頭往她的陽臺看了一眼。
陽臺和客廳的燈亮著。
秦澤帆心頭一喜。她在家?
他心跳加快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腳下步伐快了幾分,正準備邁進樓道時,卻猛地頓住了。
陽臺上,晾曬的衣服間隱約晃動著一個人影。
那人的輪廓高大,肩背寬闊,正低頭從陽臺探身往屋里說什么。
秦澤帆整個人怔住了,站在原地,額角冷汗一瞬間冒了出來。他的喉嚨緊繃,像是被什么生生勒住,不敢眨眼地盯著那道身影。
那不是她。
那更像是一個年輕的男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