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該!”有人幸災樂禍地低笑。
陳興平沒理會這些。
他叫著旁邊的鄧通幾人,“行了,別跟著抱怨了,快干活兒吧,早點干完早點回去。”
“行!不就是砍樹嗎?這有啥難的,砍就是了!”張長弓拿起斧頭就開始砍起來!
大家伙也只能爬起來,跟著一塊兒干。
抱怨兩句也沒啥用。
還不是只能干活!
快到晌午時,山坡上才稀稀拉拉地放倒了幾棵粗細不一的樹。
“歇會兒!啃口干糧!”錢向東啞著嗓子喊,他自己也累得靠在一棵樹上直喘。
人們三三兩兩地聚攏,找背風的地方坐下。
拿出凍得硬邦邦的雜合面餅子,費力地啃著。
有人拿出隊里發的小錫壺,擰開蓋子,小心翼翼地抿一口燒刀子,烈酒下肚,臉上才勉強恢復一點血色,隨即又被寒風刮走。
“趙老蔫呢?”老孫頭啃著餅子,突然問了一句。
“剛才好像去坡下頭放水了?”有人不確定地回答。
“趙老蔫?老蔫!”老孫頭站起來,朝坡下喊了兩聲。
沒人回答。
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冒起。
鄧通第一個丟下干糧,抓起斧頭就往坡下快步走去。
錢向東和老孫頭幾個也趕緊跟上。
坡下積雪更深。
突然,鄧通腳步一頓,指著不遠處一片被壓倒的雪窩子:“那兒!”
幾人深一腳淺腳地沖過去。只見趙老蔫半個身子栽在一個被積雪掩蓋的淺溝里,臉朝下趴著,一動不動。
他身邊有一小片被染成暗紅色的雪。
“老蔫!”錢向東聲音都變了調。
陳興平跟著鄧通一塊跳下去,蹲下身,小心地把趙老蔫翻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