籠子最終升到了叁層樓的位置,對于有恐高的徐玉韞來說這里距離地面已經相當遠了,尤其籠子還在空中晃晃悠悠。
徐玉韞控制不住地顫抖,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。
這時叁樓的窗戶被打開,陳天青端了杯紅酒就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上。
徐玉韞哭得嗚嗚咽咽,“主人,我真的知道錯了,我再也不會想著逃跑,求您放過我,我好怕,我真的好怕。”
陳天青撩起眼皮沒什么情緒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淡淡道:“我說了半天,那就由不得你討價還價。還有,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讓你在太陽下山前進去,被太陽炙烤的滋味想來你也不會想嘗試。”
此時還是夏天,即使已經到了傍晚,外面的氣溫依舊不算低。一開始,徐玉韞除了恐高以及皮膚被柵欄硌著外狀態還算可以。
然而半小時后,天氣驟變,狂風大作,連不遠處森林里的大樹都被吹得嘩嘩作響、枝葉亂顫,這個吊在半空的籠子就更是左搖右晃,徐玉韞攥緊了柵欄,尖叫聲一聲比一聲更響。
“救命,主人,救救我,求你,我什么都聽你的,救救我。”徐玉韞極力穩住身體,眼淚吧嚓地再次跟屋內的男人求饒。
回應她的是被關上的窗。
風刮了沒一會兒,雨滴就落了下來,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砸了下來,噼里啪啦地落在籠子上以及她的身上。
原本還算適宜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。
徐玉韞已經顧不得恐高,手從鐵柵欄上挪了下來,環抱在xiong前努力把自己縮成了一團。
可即使這樣,身體的溫度還是再不斷流失,雨水打shi皮膚后,哪怕是一點點風都會給她帶來透骨的寒意。
身體越來越僵硬,徐玉韞想繼續求陳天青放了她,然而面部肌肉已然不受控制,上牙齒不住跟下牙齒碰撞,整個人抖若篩糠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好在陳天青對她的身體狀態有數,知道她撐不了多久,所以沒一會就出來把籠子降了下來。
他拿了條厚浴巾裹住徐玉韞抱她進了木屋然后徑直走進浴室。浴缸里已經放好了熱水,他走過去把女人輕輕放進水里。
徐玉韞養尊處優多年,平時也不愛鍛煉,身體一直處于亞健康,哪里受得了淋雨吹風。一進屋頭腦就開始發昏,眼皮也沉得抬不起來。
陳天青只能親自動手幫她洗凈擦干,然后通知司機過來接倆人回去。
徐玉韞當晚就發起了高燒,吃過藥也不見退燒,體溫一直在叁十九度左右反復。
陳天青沒辦法,讓家庭醫生半夜來給她打了針。
徐玉韞燒得太高,掛上吊瓶就在臥室繼續睡了,陳天青則帶著高玉明去了隔壁會客室。
“怎么會這么嚴重?”男人眉頭緊皺,有些煩躁的拿起一支煙想要點燃,然而想到一會還要回臥室,他便又折斷了隨手扔進煙灰缸。
“徐小姐近期精神過于緊繃,今天淋了場雨,又吹了風,自然會生病。”
陳天青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,“也就淋了十分鐘而已。”島上的設施都是他讓做奴隸生意的一個國發小準備的,這個空中懸吊的項目奴隸島也有,不過基本會持續一天一夜,那里的女奴被太陽炙烤完再淋一夜雨,放下來也還是好好的。
陳天青自己對疼痛并不敏感,陳伯川對他一向比較狠,以前做特訓,多少次都是在叢林荒野受了槍傷又趕上極端天氣獨自挨過來的。所以他之前真沒意識到自己對徐玉韞有多狠,畢竟他一直控制著沒讓她身上見血。
高玉明年過七十,在陳家做了幾十年家庭醫生,也算是看著陳天青長大,因此說話少了幾分顧忌,“徐小姐的免疫力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弱些,加上這段時間一直處在緊張憂慮的狀態。心情對身體也會產生影響。”
“所以她心情一直很差?”
高玉明有些好笑地看向他,反問道:“不然呢?”他忍不住拍了拍陳天青胳膊,“她是人,不是一個物品,是人都血肉有情感,長時間處于悲傷、焦慮、恐懼的狀態下,身體也會一點點衰竭。你如果喜歡她,首先就得把她當成人那樣去對待”
陳天青沒說話,但高玉明知道他聽進去了。
高玉明走后陳天青回到臥室。
徐玉韞睡得很沉,臉色上帶著病態的蒼白,雙頰因高燒泛著不正常的潮紅,也許是真的很難受,即使在睡夢中她眉頭也緊鎖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