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譏諷地勾起嘴角:
“證據(jù)?”
“那些痛斥我是白眼狼的報道,有證據(jù)嗎?你們不也信得津津有味。”
這時,我身后的警察突然拿著手機靠近,屏幕上跳動著江邢舟的名字:
“許念!你丈夫有話跟你說!”
我怔了幾秒,轉(zhuǎn)過頭看著那片亮著的屏幕。
江邢舟的聲音帶著哭腔傳來,抖得像風(fēng)中的落葉:
“許念,求你別做傻事……是我錯了,全是我的錯……你等我,我馬上就到!”
聽著電話那頭急促的汽車鳴笛聲,我忍不住笑了出來:
“江邢舟,你還沒告訴我,你的小師妹蘇芮是不是靠著我的案子,已經(jīng)成了律所的紅人?”
“不是的,許念……”
“江邢舟,我的血淚做成的人血饅頭,好吃嗎?”
這時,一條頂著“蘇芮律師”認(rèn)證的彈幕飄過屏幕:
“許念,有話我們可以當(dāng)面說,帶上你父母,我們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。”
我笑了一聲,雨水順著下巴滴進(jìn)衣領(lǐng):
“蘇芮,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。”
“啊——!”
樓下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。
我手中的手機脫手飛出,在空中打著旋兒。
攝像頭最后捕捉到的畫面,是我消失在天臺邊緣的身影。
以及遠(yuǎn)處被雨霧模糊的、江邢舟狂奔而來的輪廓。
下一秒,直播間被永久封禁了。我落在了樓下的氣墊上,沒死。
但縱身一躍的代價,是右腿粉碎性骨折。
我沒什么反應(yīng),畢竟這點痛,在我早就盤算好的計劃里,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醫(yī)生給我截肢的腿清創(chuàng)時,嘆了口氣說:
“你放心,你養(yǎng)父母被警察帶走了,進(jìn)不來。”
我望著窗外的眼珠木然地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沒說話。
半晌,我摸出枕頭下的手機。
和前幾天鋪天蓋地的謾罵不同,網(wǎng)上的輿論正以驚人的速度反轉(zhuǎn)。
有自媒體找到了我小時候住過的那個村子,鏡頭里,許奶奶舉著拐杖罵得唾沫橫飛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