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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殘響與新途（第3頁）

林峰將羊皮紙湊到陽光下，紙邊緣的纖維里嵌著細小的黑色顆粒，在光線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。他用指尖捻起一點，顆粒立刻散發出微弱的寒意，那是虛空能量結晶的粉末：“是真的虛空能量，不是偽造的。他們想引我們過去，這是個明晃晃的陷阱。”

“不能去！”

里昂立刻反對，長劍在掌心轉了個圈，帶起一陣風，“這明顯是陷阱，他們肯定在黑風崖布好了天羅地網，就等我們鉆進去。黑風崖地勢險要，易守難攻，一旦被包圍，連退路都沒有。”

“不去不行，”

林峰的手指在紙上的爪印處摩挲著，那里的能量波動讓他想起虛空之主消散前的怨毒詛咒，像毒蛇的信子舔過皮膚，“他們抓了平民當祭品，我們不去，那些人就沒命了。而且，如果他們真的激活了黑風崖的地脈，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
他看向艾拉，眼神里帶著詢問，“你父親的筆記里有沒有提到黑風崖的祭壇具l情況？”

艾拉閉上眼睛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劍柄，努力在腦海中搜索相關的記憶碎片。過了片刻，她猛地睜開眼，眼中閃過一絲明悟：“有！筆記里說那座祭壇下面壓著一條地脈支流，像是被巨石壓住的蛇。一旦被虛空能量激活，就會引發連鎖反應，像推倒的多米諾骨牌，讓整個黑風峽谷的地脈都被污染，到時侯別說黑風峽谷，就連南邊的迷霧森林都會受到波及。”

“那就更要去了，”

林峰將羊皮紙折好塞進懷里，紙張的粗糙觸感隔著布料傳來，“里昂，你帶騎士團保護凜風鎮的平民，加固防御工事，防止他們聲東擊西。我和艾拉去黑風崖。”

“我跟你們一起！”

里昂也握緊了劍柄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，“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，我不能讓你們兩個人去冒險。”

“不行，”

艾拉搖了搖頭，語氣堅決，“凜風鎮剛遭襲擊，人心惶惶，需要人坐鎮穩定局面。而且黑風崖的地形狹窄，兩側都是陡峭的巖壁，人多了施展不開，反而會互相掣肘。我們有地脈能量相助，未必會吃虧。”

她頓了頓，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，帶著一絲狡黠，“再說，我們還欠你一個信號彈沒用到呢，真遇到危險，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

里昂看著兩人堅定的眼神，像兩株在寒風中挺立的青松，知道自已再反對也無濟于事。他最終嘆了口氣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，從馬鞍旁取下一個皮囊，扔給林峰。皮囊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，被林峰穩穩接住，沉甸甸的。“這里面是三瓶地脈藥劑，用晨曦草和地脈水晶粉末熬制的，能暫時修復鎧甲的能量核心，”

他的聲音帶著叮囑，像臨行前的老父親，“不到萬不得已別用，這東西后勁很大，用完會有三天的虛弱期。”

黑風崖的輪廓在暮色中越來越清晰，像一頭伏在雪原上的黑色巨獸，背脊上的巖石參差不齊，如通鋒利的獠牙。祭壇的殘垣斷壁上還插著幾根腐朽的木柱，柱身上纏繞的鎖鏈早已銹跡斑斑，在風中發出

“哐當”

的哀鳴，像是亡魂的嘆息。崖壁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殼，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紅光，像凝固的血液。

“他們來了。”

艾拉指著祭壇中央，那里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，背對著他們，身形佝僂，像一株被狂風扭曲的枯樹。他手里拄著一根鑲嵌著骷髏頭的法杖，骷髏頭的眼窩對著夕陽的方向，像是在貪婪地吸食著最后一點光亮。

林峰勒住馬，地脈能量在他掌心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盾，泛著淡淡的黃色光芒。“你留在這里，我去會會他。”

他翻身下馬，動作輕盈得像貓。

“一起去，”

艾拉的短劍已經出鞘，月光銀的劍身映著她的側臉，線條柔和卻帶著鋒芒，“忘了我們的‘風石破’了？上次在冰錐林可是立下大功的。”

黑袍人聽到動靜，緩緩轉過身。他的臉被兜帽遮住，只能看到下巴上的一道疤痕，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脖頸，像一條扭曲的蛇，在皮膚下游動。“地虎鎧甲的繼承者，”

他的聲音比虛空之主更沙啞，像是喉嚨里卡著沙礫，每一個字都磨得人生疼，“果然有膽量，竟然真的敢來送死。”

“那些平民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