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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章 馬尼拉（第2頁）

您好，需要什么服務？柜臺后的女職員掃過他們廉價的衣著，嘴角繃緊。

菲夢上前一步：我們想查詢這張卡的余額。

職員接過卡片，在鍵盤上敲了幾下，眉頭突然皺起：請稍等。她起身走向后方辦公室。

林宇的肌肉繃緊了。幾分鐘后，一個梳著油頭的男經理走出來，眼鏡后的眼睛像掃描儀般審視他們：這張卡是你們的？

是的。菲夢聲音有些發抖。

請跟我來室。經理的語氣突然恭敬起來。

室的門關上后，經理將電腦屏幕轉向他們：賬戶余額是28萬7千美元。

林宇感到一陣眩暈。菲夢倒吸一口氣，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小芳香的襁褓。馬蔣華好奇地想摸屏幕，被林宇拉住。

需要什么服務嗎？取款？轉賬？經理的笑容過于熱切。

菲夢和林宇交換了一個眼神。取取一千美元？林宇試探道。這是馬麗的卡，你們無權取錢，經理笑道。菲夢又拿出授權委托書，遞給經理，這是馬麗親筆授權書。經理看后，把馬麗親筆授權書交給菲夢。

經理的笑容僵了一下：不考慮理財嗎？我們有個年化6的產品

先取一千。林宇聲音堅定起來。

辦理手續時，經理狀似隨意地問：二位與夢蓮馬麗是什么關系？

林宇的后頸汗毛豎起。菲夢搶著回答：遠房親戚。這些錢是叫我們幫她養兒子。

經理點點頭，但林宇注意到他悄悄記下了他們的身份證號碼。取款完成后，經理遞來名片：有任何需要隨時聯系我，羅德里戈·桑托斯，為您服務。

走出銀行，熱浪重新包圍他們。林宇將厚厚的信封塞進內兜，感覺像揣著一塊燒紅的炭。

十二萬菲夢喃喃道，眼神恍惚，夠買套小公寓了。

馬蔣華突然拽林宇的褲腿：爸爸，我餓了！

他們找了家快餐店。馬蔣華對自動點餐機著了迷，非要自已按按鈕。林宇盯著價目表，一份兒童餐的價格抵得上山里三天的伙食費。

回旅館的路上，馬蔣華因為過度興奮而吵鬧，小芳香則被噪音嚇得啼哭不止。

夜幕降臨，馬尼拉的霓虹燈如妖艷的花朵次第綻放。林宇站在旅館窗前，看著樓下閃爍的警車燈光和巷子里可疑的人影。菲夢哄睡了孩子們，走到他身邊。

我們該怎么辦？她輕聲問。

明天先在馬尼拉買一套房子，他終于開口，然后用那筆錢讓馬蔣華上最好的學校。他轉身看著熟睡的兒子，男孩在夢中還攥著那個快餐附贈的塑料玩具。

夜深了，林宇聽著菲夢均勻的呼吸聲，思緒卻無法平靜。窗外的城市永不入眠，光污染將夜空染成暗紅色。他想起森林里清澈的星空，溪水的聲音，還有那個被燒毀的家。

馬蔣華在夢中翻了個身，小手在空中抓撓，仿佛想抓住什么。林宇輕輕握住那只小手，男孩立刻安靜下來。這個動作讓他突然明白——無論在馬尼拉還是深山，他的職責從未改變：保護這個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的兒子，以及他們拼湊卻完整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