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…他要抱著她送回臥室。
但那一天。
他退了。
厲時雁退了,甚至背過頭不看她。
寧魚一下眼眶就紅了,試探著開口,攥著手里的毯子:“小哥,我…想去宿舍住。”
說著,她目光死死落在厲時雁身上,她屏著氣等著厲時雁轉頭罵她一頓,不許她去。
搬出去獨立,等于她嘗試離開他。
她嘗試離開他,這一句話在他們家當了十幾年的禁詞。
厲時雁聽不得她說,更看不得她做,她敢有一點心思他以前都是要生上三天氣的。
可那天。
厲時雁只是站在玄關,脫了濕衣服掛上去,沉默了片刻問了一句:
“學校申請已經交了嗎?”
寧魚呼吸一窒,眼淚幾乎快要控制不住,不是這樣的,不該是這樣的。
她咬著唇應:“嗯,如果要搬的話,明天就可以住進去了。”
厲時雁沉默兩秒又問:“想好了嗎?”
寧魚攥得掌心發白,指甲刺進皮肉,卻比不上她心上半點痛處:
“嗯,他們都說,女孩子大了應該獨立了,我不能賴你一輩子,所以…我想試試自己去宿舍住。”
她看著厲時雁在玄關站了兩分鐘,也沉默了兩分鐘。
那兩分鐘對于寧魚來說,一輩子都沒那么漫長過。
她那一場試探,像極了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。
而她像是等待著審判行刑的囚徒,只等著厲時雁一句話。
他大概是看穿了,又可能是生氣了,寧魚分不清了。
因為——
他沉默好久,只是說了一句:“注意安全,和室友處好關系,錢不夠了給小哥發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