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雅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,等她出來,更是物是人非。
她沒有一分錢,只能縮在橋洞下,雪花落在她凍裂的臉上,融化成冰冷的水。
可她心里沒有恨,只有一片空茫的疼。
她的老公孩子
溫雅每每想起,壓抑的嗚咽從指縫間漏出來。
溫雅開始拼命打工,在酒吧賣酒,在餐館洗盤子,手指磨出了血泡,就用創(chuàng)可貼裹住繼續(xù)干。
攢夠錢的那天,她去了城郊的墓園,親手為孩子選了塊小小的墓碑,刻上“傅念白”三個字。
念白,念著宴白,也念著聽永遠還不清的虧欠。
聽沒敢刻上自己的名字,只在墓碑前放上一束白菊,蹲了整整一夜。
天亮時,溫雅站起身,拍了拍沾滿塵土的褲子。
眼神里的瘋癲和戾氣也散了,只剩下一種沉重的平靜。
她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,每天騎著電動車穿梭在城市里,風里來雨里去,卻比從前坐在辦公室里更踏實。
路過曾經(jīng)的房子,她總會刻意繞開,遠遠看一眼那扇緊閉的大門,然后低下頭,繼續(xù)往前蹬車。
她知道自己永遠也回不到過去。
但至少,她得活著,用余生去記著傅宴白,記著那個叫“念白”的孩子,記著自己曾經(jīng)有多混賬。
鵝毛大雪裹著寒風砸下來,溫雅騎著電動車在結冰的路面上打滑,車把猛地一歪,她連人帶車摔在路口,右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,像是骨頭斷了。
外賣箱摔在一邊,里面的湯湯水水灑了一地,在雪地里洇出一片狼狽的污漬。
她趴在雪地里,想爬卻動不了,凍得發(fā)紫的手指摳著地面,喉嚨里發(fā)出痛苦的呻吟。
周圍的車都繞著她走,喇叭聲刺耳,卻沒人肯停下來。
就在這時,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在路口等紅燈。
車窗降下,后座露出一張臉,冷淡驕傲的眉眼,即使隔著風雪,那輪廓也熟悉得讓溫雅心臟驟停。
是傅宴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