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鎖在抽屜里,誰也不給看。
但現在,
羞怯這東西已經從她身上抽走了,一點兒不怕十幾歲的自己突然還魂。
譚幼瑾微笑著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:“但你知道,
這感情總有一天就會過去的。這樣的事你應該也見過不少。”她見過太多對自己老師前輩有好感的人,
脫離了那種處境,
感覺自然就消失了,
甚至覺得當時陷入這感情的自己可笑也說不定。于戡可能因為意外中止把這感覺維持了下來,
但總有一天會過去的。
“我不準備讓它過去?!?/p>
譚幼瑾從沒想過于戡竟會給出她這樣一個答案。他竟然以為自己是個例外,他對她的感情永遠不會成為過去時。他此刻喜歡她,
并且認為他會一直喜歡她。他說得很堅決,
好像他說話管用似的。
譚幼瑾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例外。雖然她覺得那種她理想的感情存在,但她并不認為會發生在她身上。上天從未眷顧她,
所以她從也沒有過期待。
但譚幼瑾沒法對于戡說你以為你是誰,
竟然以為命運的劇本會按他一開始設定的大綱運行。她太理智了,
但她只能被不那么理智的人吸引。
“我為什么要讓它過去?我不會讓它過去的?!坝陉檬种割^去數譚幼瑾的頭發,
“你有三根金色的頭發?!?/p>
好像是吧,她沒有細數過,不是三根就是四根。
于戡一面看她,一面跟她描述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鎖骨手臂。譚幼瑾的側面很單薄,和十幾歲時沒什么區別。她讀高中時才來生理期,別人為yuejing痛苦的時候,她為沒能有生理期而苦惱。她好像永遠不能和其他人同頻。
于戡簡直像是她身體的游客,處處散發著好奇心,仿佛發現哥倫布對新大陸的感情。而譚幼瑾對她的身體,則像是土著對本地熱門景點,基本了解卻缺乏探究的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