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坊眼中的松似月一直是堅強的。
譚坊的訓練堪稱魔鬼,舞團里沒有哪個舞者沒哭過,只有松似月是個例外。
這么多年,流血、流汗,就是沒流過一滴眼淚。
譚坊看到她這樣,一顆心揪得不成樣子:“好孩子別哭,別哭,你要是不喜歡吃米線,咱們就吃別的……”
松似月搖頭:“老師……我吃。”
“吃就好……吃就好……”譚坊高興得連忙去吩咐廚師。
譚坊很體貼,一直沒開口問松似月今天這是怎么了。
譚坊到底是上了年紀。
多年來刻意保持的體態(tài)也微微佝僂,干瘦的臉頰上爬滿皺紋,跟當年松似月拜師時候的意氣風發(fā)完全不一樣了。
那一刻,松似月突然就想起自己去世的父親。
如果兩年前沒被車禍奪走生命,此時為自己忙碌的應該是他吧?
想著想著,松似月的眼淚又忍不住跌落下來。
譚坊手忙腳亂去拿桌上的紙巾盒,松似月去接,懷里的離婚證就這樣猝不及防掉在地上。
三個醒目的大字避無可避。
松似月想去拿,譚坊已經面色凝重替她拾了起來:“是真的?”
“什么?”松似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。
譚坊的目光里滿是冰冷:“舞團里的傳言,說顧咱們出國演出那次顧家老二瞞著你娶小老婆?”
松似月心道果然!
那些難聽的話竟然都傳到譚坊耳朵里去了,看來圈子里沒幾個人不知道了。
她慘淡的笑了笑,沒有多說。
譚坊眼中的怒意更甚:“離的好,小月,這婚你不離我還看不起你,那樣腐朽骯臟的顧家沒什么好留戀的,還小老婆,格老子,他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?小月你放心,這一局老師替你扳回來,咱們不能由著姓顧的這么作踐。”
松似月知道譚坊說得到做得到。
譚坊如今在藝術界的威望說一呼百應也毫不夸張。
他活了半輩子人,從來沒有下場撕過誰。
他認真要對付顧之舟,那也夠顧之舟好好喝一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