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知道哪件事后,他一直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不得安寧。
一開始他還責(zé)怪松似月莽撞回國,現(xiàn)在想起來,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刮子。
多好的孩子,怎么就要遭這么多罪?
父親沒了,母親病成那樣,好不容易結(jié)個婚,半條命都差點讓人作踐沒了。
譚坊越想越自責(zé),看松似月的目光,慈愛的像是在看一只易碎的瓷器:“好孩子,真是苦了你了,還吃嗎我放廚師再做一碗。”
“不用,”松似月?lián)u頭,站了起來,“晚上吃多了對胃不好,時間不早了,老師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我送你……”譚坊也跟著站起來。
花園突然傳來司機欣喜的聲音:“少爺,您怎么突然回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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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陽從本科那會兒就買了房子搬出去單獨住了。
他回國后工作忙,也只有逢年過節(jié)或者周末回家來吃頓飯。
別說保姆,就是譚坊這個當(dāng)老子的也頗覺意外。
可意外歸意外,眼睛里的欣喜是藏不住的:“你這臭小子,還知道這是你家?”
“怎么會不知道家?”譚坊像是趕得急,大衣也沒穿,毛衣外罩著一件白大褂,笑起來神情溫和有禮,讓人如沐春風(fēng),“喲,家里有客人?”
松似月剛哭過一場,眼圈緋紅,被他這么看著有點不好意思。
譚陽卻自顧自把話接了過去:“怎么?我一回來就要走,這么不給面子?”
松似月連忙解釋:“譚醫(yī)生說笑了,時間太晚了,我要去醫(yī)院看我媽。”
譚陽抬腕看了一下時間:“那正好,我也有東西忘記拿了,我送你過去。”
他語氣自然又親切,說完已經(jīng)側(cè)身拉開了房門。
一副不容松似月拒絕的模樣。
譚坊忍不住抱怨兒子:“你這小子,一天盡知道亂跑,這么大的雪,外套也不知道穿……”
“那正好,你爸忙一天也累了。”楊思文念叨著,從二樓走下來,手里抱著一件譚陽的羽絨服,“不過,你也別嫌你爸啰嗦,都這么大人了,身體還是要照顧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譚陽個子太高,故意往下蹲了蹲,任由楊思文慈愛地替他穿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