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別裝模作樣!”姜意還在喋喋不休,“我不管你想什么辦法,下周之前必須弄到錢,否則”
聒噪的聲音漸漸熄滅,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刺入腦海,傅硯修抱住頭,眼前浮現出更清晰的畫面。
“餓了吧?小籠包吃不吃?”
女人不等自己回答,腳步徑直掠過散亂的酒瓶和賬單,大大咧咧往自己身邊靠。
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:
“歲歲,我是不是很失敗?”
她沒有回答,只是把冒著熱氣的小籠包塞進自己嘴里,語氣輕快講起了故事:
“硯修,我小時候摔了頭,連福利院都不敢收我,怕我哪天死在院里,我還以為要活不下去了,可我還是稀里糊涂長大了。”
“那時候為了填飽肚子我什么都干,連黃碟都替人賣過。”
傅硯修抬起頭,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說這些。
“后來我又替人洗腳,領班跟我說一千塊一天,可那人手腳不干凈,我氣不過,當場把他頭開瓢了,他住院縫了八針,要我賠二十萬,可能在你眼里二十萬很少,可對我來說相當于天塌了,我哪有錢啊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你是不是以為會有貴人來救我,或者別人善心大發,不追究了?”
“不,都沒有,法院傳單都貼我家門口了,我只能去掙錢,白天晚上打四份工,一天賺三百八十塊錢,就這樣熬了三年,直到”
姜歲聲音平靜,調皮一笑,“我的意思是,再苦再難,活下去就成功啦。”
“一時的挫折算什么?你比我當初強多了,至少你有學歷、有能力,還有重頭再來的資本。”
“而且,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”
記憶如潮水般退去,傅硯修發現自己還站在客廳里,姜意早就氣沖沖走了。
電視里正播報一則新聞:“陸氏集團獨子陸奕安與姜氏千金姜歲將于明日舉行婚禮。”
他呼吸一窘,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,仿佛有人用刀剜走了他心臟的一部分。
不該是這樣的。
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尖叫。
站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是你。
娶她的人應該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