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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禮開始前,圈子里所有關于我的謠言全部銷聲匿跡。
我是姜家親生女兒的消息不脛而走,風評也奇跡般好了起來,都說我可憐,不容易,爹不疼娘不在。
爸爸突然找到了我,整個人額頭被冷汗浸濕,神色慌張地遞給我一張銀行卡。
“歲歲,是爸爸不對,對不起。”
“你本來才是姜家千金小姐,受了二十年苦難好不容易才享福幾天,我又偏心姜意,不僅沒阻止她散播謠言,還把你母親給你準備的嫁妝都給了她,對不起,女兒?!?/p>
“這張卡是爸爸的一份心意,歲歲,你收下吧?!?/p>
原來偏心的人知道自己偏心啊。
可我早就不在乎了。
我拒絕了這張卡,表情平淡,像是陳述事實。
“再怎么說這二十年里都是妹妹陪在你身邊,偏愛她也是應該的,爸,我不恨你,謝謝你給了我體面的身份,謝謝你送我出嫁?!?/p>
爸爸愣愣地看我上了車,沒想到我會這樣輕飄飄放下,心里頓時不是滋味起來。
自己這些年,做錯了太多。
也不知道等自己去了地下,孩子他媽會不會原諒自己
陸家這場婚禮,排場大得嚇人。
宴會中央的水晶吊燈從十米高的穹頂垂落,上萬顆施華洛世奇水晶折射出奪目的光芒,長達百米的紅毯兩側,每隔三步便有一位小提琴手,穿梭其中的侍應生端著銀盤,忙碌不停。
就連我身上這條看似簡單的婚紗,都找了什么法國退休的設計師重新出山定制的。
我忍不住感慨,裝,太裝了。
前世怎么沒發現陸奕安這么裝?
車緩緩停下,門被打開,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伸了出來,溫柔磁性的嗓音從頭上傳來。
“小心腳下?!?/p>
陸奕安眉眼溫柔,唇角微微勾起。
伸手,下車,得體微笑。
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,一整套婚宴流程我都面不改色,就連原本對我頗有微詞的陸家親戚都改了口風,直夸陸奕安有眼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