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其實也不知道,似乎她從來都是隨波逐流的人,什麼都似乎是上天已經(jīng)安排好的,從未自己去選擇過什麼。
自從耿氏一族潦倒後,衛(wèi)衣便沒有空閑的時候,寧潤卻知道,師父的庫房可能又新添了些東西。
衛(wèi)衣沒有聽見她的答話,心中明了,他不過隨意問問,即使繁縷想出宮,他也不可能真的就放了她。
今天晚上,督主似乎有些莫名其妙,繁縷入睡前這樣想。
等繁縷下一次輪值的時候,有人告訴她師父回來了,繁縷喜出望外,打開窗子一看,果然師父就站在外面。
繁縷迎了上去,握住師父的手有些發(fā)涼,笑嘻嘻地問道:“師父,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“昨天,回來就聽到了你的事情。”許醫(yī)女微微蹙著眉,目帶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鬢角,深切道:“繁縷,苦了你了。”
“不苦不苦,師父在,什麼都不苦,師父外面曬,咱們進去說話。”繁縷連忙搖頭道,一邊拉著師父往里走,外面太曬。
怎敢說苦,這將近一個月下來,經(jīng)歷的比她前三年都要多,能好好的看著一切都在眼前就好。
而許醫(yī)女生怕她是強顏歡笑,所以看她的時候看得很細致。
昨日回來,女醫(yī)館里不同尋常的消沉氣氛,所有人見到她都是欲言又止的,最後回到清秋院,她才意識到哪里不對。
和以前一樣,聽到她回來的消息一群人簇擁著來接,紫蘇,青黛,梔子,林醫(yī)女,偏偏就是沒有見到繁縷,也沒有見到桔梗,她師父都在這里,沒道理,沒道理。
“許醫(yī)女,我來幫您拿。”梔子先上來幫許醫(yī)女接過行禮,怕一會她聽到消息會昏過去。
等了半天,大家站在院子里,大眼瞪小眼了半天,誰都不敢講,怎麼說,說您徒弟一個月前被賜婚嫁給太監(jiān)了嗎?
眾人面面相覷,最後還是同病相憐的林醫(yī)女嘆了一口氣,拉著茫然的許醫(yī)女近屋子里說,當(dāng)時許醫(yī)女就跳了起來,她撫著心口冰涼,好久才說出話來。
現(xiàn)在,許醫(yī)女親眼看到她一切如故,和當(dāng)初的紫蘇說的一樣,看她身上也沒有傷,雖然聽她們說了繁縷無事,但還是擔(dān)心,看到她才安了安心。
許醫(yī)女拍了拍她的手,道:“繁縷,你一切安好師父就放心了。”
“師父。”
許醫(yī)女突然掏出了什麼,沉甸甸的一只布包,徑直遞給繁縷道:“繁縷,這些給你。”
繁縷試探地伸出手摸了摸,硬硬的,瞬間縮回了手,驚訝道:“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這些都是英國公府臨走前給的賞錢,你都拿著。”師父有些強橫的要塞給她。
“師父,您快收回去,不用了,我在宮里什麼都不缺。再說了,還有月錢呢,這些銀錢您自己留著吧,您也快離宮了。”繁縷都推拒了回去,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師父給的銀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