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聲道:“老身今日就不換衣服了,去請府衙的人來,我要告姚蘭枝忤逆不孝!”
這是重罪,一旦罪名坐實了,姚蘭枝不但要被責罰,就連趙明瀾的名聲也會受牽連。
姚蘭枝卻半點不怕,只道:“可以啊,那倒是省得我去請了。說起來,兒媳婦這兩日看賬本,無意發現鋪子里的賬目不對,府衙的人來了,正好可以幫我盤一盤是哪里出了問題。”
姚蘭枝這話,讓溫氏瞬間起了一身冷汗。
鋪子里的賬目不對,那只能是一個人支用了。
假死的趙林舟!
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姚蘭枝,卻聽對方道:“府上辦喪事忙亂,也不知誰的手這么長,借著婆母的名義去支取銀錢,您說是不是要好好查?”
溫氏一顆心又落了下來。
看來姚蘭枝只是以為自己貪墨了。
她悄然松了一口氣,卻再也不敢提找府衙的事情了。
“我是你婆母,你難道還要查我?還是說,你目無尊長!”
姚蘭枝溫聲說不敢,表情卻跟不敢半點不沾邊。
溫氏在她這里沒討到便宜,咬牙道:“你給我滾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!”
不行,她得盡快找人去通知老大,讓他換個地方藏,決不能讓姚蘭枝發現他還活著。
至少現在不可以!
溫氏慌亂的很,色厲內荏地讓姚蘭枝滾。
姚蘭枝反問:“怎么,婆母不用我侍疾了嗎?”
她聲音溫柔得很:“您今日才喝了一頓藥,良藥苦口,兒媳還等著給您喂藥呢。”
溫氏險些一口氣噎過去:“讓你侍疾,我怕折壽,滾!”
她厲聲讓姚蘭枝走,姚蘭枝這才慢悠悠地往門口走,經過許氏的時候,道:“二弟妹,婆母都要更衣了,雖說都是女子,但你我在這里不合適吧?”
好在許氏也沒有愚孝到家,她疼得搖搖欲墜,到底跟著站起身。
“兒媳也告退。”
她臉色蒼白的出來,竹葉連忙上前扶住了她,待得看到她染紅的裙擺,駭了一跳:“小姐,您這是怎么了?”
許氏擺了擺手,低聲說無事,看著姚蘭枝回去,也一路跌跌撞撞地隨著姚蘭枝。
竹葉沉默一瞬,果斷扶著自家小姐,追上了姚蘭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