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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意外的禮物（第2頁）

“藏書室禁止喧嘩，更不許隨意觸碰他人?！卑瑺柡Ｉ砷_手，看也沒看那揉著腕子的商人，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和銅鈴，把銅鈴塞進贊迪克手心，“拿好了。”

贊迪克立刻攥緊鈴鐺，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定了些。商人大概是被艾爾海森的氣勢鎮住，趕緊舉起雙手：“好吧，兩位先生，我為剛才的失禮道歉。”語氣聽上去還算誠懇，“我看這孩子可愛，一時忘記這里的風俗與故鄉有異，可不可以請你原諒我呢？”

最后一句話是看著贊迪克說的，他笑瞇瞇的背過手，重新拿出來的時侯指尖上停了只機械蝴蝶。

“一個小玩具～”商人的手向前伸了伸。贊迪克的目光一下子被那只機械蝴蝶吸住了。蝶翅是用半透明的云母讓的，陽光照在上面，折射出細碎的光斑，像是把楓丹的湖水揉碎了粘在上面。齒輪轉動的“咔嗒”聲輕得像昆蟲振翅，比他見過的任何木玩都精巧。

【楓丹的技術……】他的手指動了動，顯然有些心動，卻還是先抬頭看向艾爾海森，小臉上記是猶豫。

艾爾海森雙手抱胸，指尖在手臂上敲了敲，沒說話，只是目光掃過那只蝴蝶——蝶腹處刻著個小小的徽記，和商人袖口的紋樣一致。

“拿著吧，算我賠罪的禮物?！鄙倘税押媲坝炙土怂停θ轀睾土诵?，“這是我家工坊讓的，翅膀能拆下來，里面的發條原理和你手里書上畫的差不多哦?！?/p>

這句話像是鑰匙，贊迪克眼睛倏地亮了。他飛快地看了艾爾海森一眼，見對方沒反對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。機械蝴蝶剛落到他掌心，翅膀突然輕輕扇動了一下，嚇得他差點脫手，隨即又咯咯笑起來，指尖戳了戳蝴蝶的玻璃翅膀：“它會動！”

“上好發條能飛個兩三分鐘?！鄙倘艘娝矚g，也松了口氣，“不過別在這兒試，會撞到卷軸的。”

贊迪克用力點頭，把蝴蝶揣進懷里，和那本齒輪書并排放著，小手按在上面，像是怕這精致的玩意兒長翅膀飛了，朝人微微鞠了個躬，小聲道：“原諒你了。”

商人笑著擺擺手，轉身離開了。這次沒人再投來異樣的目光，只有圖書管理員從遠處探了探頭，見艾爾海森正低頭和贊迪克說著什么，便又縮回了柜臺后。

艾爾海森一眼看出贊迪克在琢磨著什么，把人托著屁股抱起來：“發條盒在腹部，要是想拆，回去找我要小螺絲刀，別用牙啃?！?/p>

贊迪克不高興的鼓起臉：“我才不用牙！”他翻開書，指著其中一頁，“這個齒輪，和這個關節一樣……”

艾爾海森低頭看去，陽光恰好落在兩人之間的書頁上，把那些精密的紋路照得清晰。贊迪克的小手指在圖上比劃著，聲音里的雀躍藏都藏不住，剛才被驚嚇的痕跡，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得一干二凈了。

周圍的學者們假裝埋頭看卷軸，耳朵卻都豎得高高的，剛才還嫌贊迪克一個小孩子在這兒只會礙事，此刻倒沒人出聲指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