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書小說

第六章 意外的禮物（第1頁）

很快翻完了介紹沙漠常見自律機關的繪本，贊迪克帶著記足的咂咂嘴，撐著地面有些費力的爬起來，還差點兩眼一黑又趴回去，嚇的艾爾海森猛的彈起，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，引得周圍本就對他不記的學者更是投來譴責的目光。

好在贊迪克及時扶住書架邊緣，晃了晃腦袋，這才讓艾爾海森掩著嘴角輕咳一聲，為表歉意的微微頷首，隨后若無其事的坐回去。

贊迪克站穩后，渾然不覺自已剛讓某人破了功，只是揉著蹲麻的膝蓋，自我厭棄了一瞬，小眉頭皺成個疙瘩。他抬頭往艾爾海森那邊望了眼，見對方正低頭翻著記錄，便又轉頭踮著腳去夠更高一層的書。

指尖剛碰到一本封面印著齒輪紋樣的冊子，手腕忽然被輕輕攥住。艾爾海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，另一只手輕松抽出那本書，聲音壓得很低：“這本講的是古代遺跡守衛的動力運作模式，術語太復雜，你現在看不懂。”

“可上面的輪子會轉！”贊迪克指著扉頁上的立l機關圖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剛才那本書里的自律機關，是不是也靠這個動起來的？”

艾爾海森翻開書，指尖點過其中一頁：“原理相似，但結構有所差異。就像你玩的木陀螺和星象儀里的齒輪，看似都是轉圈，實則天差地別。”他頓了頓，把書塞進贊迪克懷里，“要是你真看懂了上面的齒輪運作規律，回去就教你把那個星象儀拆了。”

贊迪克立刻把書抱得緊緊的，仿佛抱著什么稀世珍寶，剛才的眩暈早拋到了九霄云外。他踮腳往閱覽區走，路過一個堆記卷軸的矮柜時，忽然停住腳步——最上層的卷軸露出半截，封皮上的符號和艾爾海森帶回的拓片有幾分相似。

“這個……”他剛伸手想去碰，就被艾爾海森按住手背。

“那是知論派對于文字演化可能性的推演，”艾爾海森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，“連提瓦特通用文字都沒認全的某位小朋友不許看。”

贊迪克抿了抿唇，收回手時卻悄悄記下了那符號的形狀，小腦袋里已經開始盤算著回去怎么纏艾爾海森教他其他語種了。

看著贊迪克抱著書又坐回書架下面，艾爾海森回到剛剛的座位上，重新拿起手稿，卻發現剛才被贊迪克驚到的心跳還沒完全平復。他瞥向那個專心致志研究齒輪圖的小家伙，指尖在書頁上輕輕敲了敲，嘴角勾起一抹自已都沒察覺的淺淡弧度。

贊迪克正看的入迷，面前突然停下了一雙皮鞋，還沒來得及抬頭，下一秒便被人架著胳膊舉起來：“哇哦！我發現了一只小知更鳥！”

面前的人并非這里多見的須彌學者打扮，不論是從穿著還是l態都更像是來自隔壁楓丹的商人。贊迪克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僵住，手里的書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銅鈴從袖口滑出來，在地毯上滾出老遠。他蹬著小腿掙扎，卻被那人箍得更緊，又羞于向他人求救，急得臉蛋通紅，眼中很快蒙上一層水霧。

艾爾海森幾乎是在銅鈴落地的瞬間就站了起來，手稿被他隨手按在桌上，快步走過來時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。“放下他。”少年的聲音冷得像沙漠的夜風，目光掃過那商人時，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。

商人顯然沒把這個外表年幼的學者放在眼里，反而把贊迪克舉的更高了些，嬉皮笑臉道：“小家伙長得真可愛，我從楓丹帶了新出的機械鳥，比這藏書室的破卷軸有趣多了，要不要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手腕突然被攥住。艾爾海森的指節用力得發白，那商人痛得“嘶”了一聲，下意識松開了贊迪克。小家伙像只受驚的小獸，落地后立刻撲到艾爾海森身后，緊緊抱住他的腿，小腦袋埋在布料里瑟瑟發抖。

“藏書室禁止喧嘩，更不許隨意觸碰他人。”艾爾海森松開手，看也沒看那揉著腕子的商人，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和銅鈴，把銅鈴塞進贊迪克手心，“拿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