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飛把斷槍換成短刀,把過分亢奮的幾個年輕兵按在墻邊,讓他們把水喝下去。
文天祥拿起喇叭,沒有用華麗的詞,只說了兩句:“按計劃,不亂。”
聲音壓得不高,但每個字都實。
他知道,有很多事情不是看著天能學會的,是在地上走、在地上穩,他要替陛下把這件事做到極致。
諸葛亮沒有去找陳天放,他很清楚界限。
他知道自己擅長什么,也知道自己不該去碰什么。
他斜睨了一眼旁邊的輔助屏,那是青鳥的工作界面,干凈、迅速、無冗余。他心里點頭,嘴角卻沒動,扇骨在掌心轉了一圈,落到袖里。
另一頭,古城的瓦檐下,歲月縫過的影子在夜里又多了一層。
李世民端坐,屏幕上剛剛切過太空的畫面,一劍穿艦,光無聲。
他的手壓住桌案邊緣,掌心的紋路像是突然深了一分。他沉默了很久,終究開口,嗓音平淡。
他,值得朕服。
旁邊的臣子心里一震,抬頭看他,李世民沒有解釋。
他曾經有怒,有不甘,有權柄被奪的荒涼感,他也曾抱著“看你如何”的心態往下看,可這一劍之后,他忽然覺得先前的那些東西太淺。
他不是看不見自己的雄心,他只是第一次承認,有些人的格局不是用地盤大小能量化的。
秦始皇更簡單,他什么都不說,眼睛里的光一寸一寸冷下去,不是冷給誰看,是冷給自己。
他敲了敲扶手,聲音輕,卻讓殿中每個人都不敢說話。他的嘴角略略一抿,恍若回到阿房建起那年,群臣勸止,他偏要。
他的執拗一向是硬的,此刻卻在某個地方軟了一分。他知道軟在哪里。
他想起了關中,也想起了山海關外的荒風,想起了自己生前做過的一切拓土,心里有一瞬間的荒唐感。
他忽然明白,“球主”這個詞不是個稱謂,是一個秩序。
不是人臣該爭,不是人王該奪,是一條擺在那里的線,生死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