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云籬眨了眨眼,垂眸看去,可見她前xiong露出的光潔白凈的皮膚,還有那雙撲扇著睫毛的眼,沙土的氣息還縈繞在她身側(cè),卻沒有沖散那股皂角香。
暗示得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,于是在她希冀的目光之下,顧云籬緩緩垂頭,在她前額輕輕印下一吻。
后者一笑,勾手攬住她的脖頸,將她向下帶了帶,嘴唇貼了上去。
shi熱的親吻落在臉上,像是蝴蝶時不時輕輕顫動掠過,顧云籬笑了笑,也配合地摟住了她的腰身,十分上道地回應(yīng)起她。
圍布之后,李磐呼吸緊緊屏著,不敢發(fā)出一絲聲音。
心頭鼓跳,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,又自以為隱蔽地彈出半個腦袋來——
這一眼,卻猛地與那營帳后的人對視上。
身著青淺色衣裳的女子被那身形略高挑的女人緊緊摟在懷中,纖瘦的腰肢被握著,后腰的衣料都因她的用力而扯起褶皺,而被深深嵌入五指的指縫之間。
那藍衣女人垂著頭,正與她忘情地吻在一起,姿勢極具保護性,像是將林慕禾牢牢護在了懷中,不允許任何人覬覦。
發(fā)絲交纏,她忽然抬眸,被林慕禾腦袋遮擋住了半個臉,只露出一雙沉靜的眸子來。
這樣的姿態(tài)是做給誰看不言而喻,李磐呆愣的一瞬,那道寒涼的目光直直射來,令他渾身一抖,腳下一顫,撲通一聲,再次摔在了地上。
這回,不等他反應(yīng),后腦就好像磕到了什么東西,他喊叫聲來不及說出口,便暈了過去。
林慕禾似乎聽見了什么動靜,嘴唇分開,喘息著問:“什么聲音?”
余光里,李磐倒在草地中不省人事,顧云籬也收回了目光,繼續(xù)親她的眼角,聲音含混道:“沒什么。”
草地稀松,有些野兔野耗子也并非是什么新鮮事,林慕禾也沒有在意,瞇著眼感受著眼角時不時傳來的shi潤又有些癢的感覺。
親熱夠了,兩人這才從另一邊營帳之間的空隙里走出去,在第五場開始之前,馬場的雜役們正在整飭整個馬場,上一場戰(zhàn)況實在激烈,許多地方都被馬蹄踏開,形成了一個個小坑,馬球比賽暫時停下,等待馬場修復(fù)完成。
看臺上,隨枝還在拉著幾個貴女們嘻嘻哈哈地聊天,聽見后面的響動,便敏銳地回過頭,笑著看向兩人:“一下了馬場就沒見蹤影,叫人以為你們干什么去了!”
被暗暗說中的兩人別過了腦袋,坐到看臺上的軟墊上,那群貴女娘子們便擁上來,兩眼泛光地說起來兩人在馬場上的表現(xiàn)。
方才隨枝帶頭尖叫助威的便是這幫娘子們,顧云籬話少,卻還是被這群娘子們帶著硬是回應(yīng)了好幾句。
“初見顧娘子,便覺得是個冰山似的美人兒,”有個娘子撐著下巴嘟囔,“好像跟誰都不親厚,卻只跟林娘子親近……”
“是呀是呀。”從前只聽聞這位太醫(yī)的名聲,不見其人,如今活生生坐在自己眼前,似乎就有了些許活人的煙火氣,這群貴女們膽子也大了不少。
這人無形之中道出隱秘的事實,顧云籬雙睫微顫,余光里悄悄去瞥林慕禾的神情,她卻神色如常,甚至眼含笑意,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,似乎也在期待自己能夠給出什么答案似的。
目光收回,她拈起建盞,輕輕喝了口茶:“那么多人見我冷漠,但獨她還愿意再親近我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