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顧上了解常煥依口中的大軍未至究竟是什么,林慕禾身下馬兒便被那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一拍屁股,受驚揚起前蹄!
“小妮子,快去吧!”他哈哈笑了一聲,不等林慕禾回頭,那馬便發瘋似的躥了出去!
官舍內,血腥味彌漫,李淮頌雙目失神地看著自己的杰作,看著已無聲息的李準,機械地喃喃著:“都怨你、都是你的錯……若你立我為儲,就、就不會有這么多事發生!”
“都是你的錯!都是你的錯!”
血液從李準趴著的腦袋下漫出,漸漸的,將李淮頌身上的衣料染shi。
見他這個瘋樣,桑盼咬了咬牙,暗罵了句都是不中用的東西,便附身要從他手里把那玉璽搶來。
見狀,李繁漪趁勢喝道:“今日二皇子弒君弒父,幾位都是見證,你們還想效忠他?”
“李繁漪!你休要妖言惑眾!”
“你們看見這樣的事情,就算他之后登基為帝,就會放過你們?你們都要被賜死!”李繁漪絲毫不理,還在大聲說著。
那幾個禁軍已經動搖,互相看了幾眼,一時間躊躇不定。
“你們若能衷心辦事,今日事情一字不漏,自然有千百份好處等著你們,既已上了船,再下去,日后不還是謀反之罪!”桑盼冷笑了一聲,竟就著李繁漪的邏輯,反擊了回去。
這群禁軍一時間兩難。
“諸位,好好想想吧!”李繁漪再次大喊,“此時悔悟還不遲!”
“多嘴!”被挑釁到極致的桑盼再也忍不住,抽起一旁禁軍腰間的刀,嘩啦一聲拿在了手里。
“既然學不會閉嘴,那就讓你們再也說不出話來!”她舉著手中的刀,四下看去,最終,鎖定在顧云籬身上,“你最該先受死!”
打磨極致的刀身泛著寒光,在場沒人敢阻攔她,就見她揮刀,要砍向顧云籬。
眼皮與額角抽動飛快,顧云籬兩腮被咬牙咬得泛酸,清霜的疾呼響徹在前:“不行,姐姐?。?!”
手中袖劍蓄勢待發,她一凝視,可身前的桑盼卻忽然渾身一顫,手中刀一松,“哐當”一聲跌落在地。
“呃……啊啊啊??!”她像是突發惡疾,忽然抱住自己的肚子,疼得大吼起來,面色也在一瞬間變得煞白,宛如惡鬼羅剎。
一旁禁軍還未反應過來,還在愣神,見此機會,顧云籬飛快將袖劍從掌心抽出,略過李淮頌,飛快地橫在桑盼脖頸之間。
那人疼得慘叫,可目光的恨意卻清晰,被顧云籬被迫抬著下巴站起,眼神陰冷得快叫人打寒戰。
“還不收刀!”顧云籬怒喝,袖劍沒有絲毫憐惜,銳利的鋒芒很快便在桑盼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,血跡蜿蜒而下,“再向前一步,我就殺了她!”
這一剎分神,清霜與顧云籬配合極好,在桑盼被挾住的瞬間,清霜手中的劍陡然被她反轉,迅速反握,后腿重重向后一踢,身后拿刀挾制著李繁漪的禁軍一個不查,手中的長刀應聲落地,他驚覺,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,下意識便要低身去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