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橫豎這崖谷景色不錯,就是在這兒過上一輩子,又何妨?”
此言一出,仲堇陷入良久的沉默。
殷千尋漸漸心生不滿,以為仲堇睡著了,遲疑著從枕上轉臉望去,然而,卻將仲堇映著漆漆幽藍的溫柔眸光盡收眼底。
“是啊,能同你在此處過上一輩子也好了,寤寐求之。”神醫柔聲道。
“……”
殷千尋想罵人了。這是攤牌了,不裝了是吧?
從前怎么沒覺得這木頭神醫這么會講saohua啊?適度的騷她能接受,她可以視而不見。可如果騷過了她美人蛇,她可就不開心了。
于是美人蛇驟然抬腿,蹬掉了身上的錦被——熱得想死,誰要蓋被子啊!
床板吱呀響了兩下。
不過一剎電光石火之間,殷千尋矯若游龍翻了個身,勢如水火將仲堇壓在了身下,虎口一下抵在她的咽喉處,不疾不徐地施力。
“你再給我亂講一句試試?”
殷千尋細長的手指將仲堇的脖頸整個覆住,卡上去的力道漸漸加深,仲堇有些喘不過氣來了。
窒息令她的兩手本能往殷千尋身前抵,然而指尖觸上去卻觸到了一片柔膩的肌膚,又燙著似的縮回手,轉而抓緊了身下的床單。
殷千尋姣美的面龐離得她幾寸遠,氣息灼熱得如同一株澆了滾燙開水的幽蘭,語氣卻分外凜若冰霜:
“不是喜歡受虐么?嗯?滋味如何?”
仲堇額上青筋暴起,被迫仰起脖子,布滿血絲的眼眸垂死般望向正緩緩要她命的殷千尋,哪里還說得出話。
接著,殷千尋略微錯開臉,俯貼在她耳邊,呢喃道:
“提醒你最后一次,我殷千尋如今是一條隨時會咬人的蛇幻成的人形,與那殘花宮宮主云裳已是八輩子扯不上的關系……”
“我沒興趣做誰的替身,你若再這樣不清不楚地勾引我……”
“我折磨人的手段可遠不止于此。”
殷千尋本一雙生來含情的桃花眼,此時漠然置之地盯著仲堇因窒息而起淚的眼眶,良久,松了手。
仲堇伏在床邊劇烈咳喘起來。
而肇事者若無其事地躺回了原處,閉上眼,暗暗壓下xiong腔中愈演愈烈的邪火,將自個兒紊亂的氣息調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