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過民政局的玻璃門照進來,在協議書上投下冰冷的光斑。
江語晨猛地抬頭,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:
“你早就料到了?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?”
“是你沒打算放過你自己。”
我后退半步,拉開距離。
“你在公寓陽臺跟他擁吻的時候,怎么沒想過十年感情?”
“你用我的副卡給他買睡衣時,怎么沒想過這是十年婚姻?”
她突然爬起來撲向我,被保安攔住時還在瘋狂掙扎:
“祁宴你這個騙子!你說過最后一次機會的!你答應過我的!”
“我是說過。”
我看著她被保安架住的狼狽模樣,想起三個月前她在病房紅著眼眶刪聯系方式的樣子,只覺得荒謬。
“但機會是給人留的,不是給喂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律師適時遞來筆,我在簽名處落下名字,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嘈雜的大廳里格外清晰。
江語晨看著我的簽名,突然安靜下來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:
“不不能簽簽了字,江氏就完了”
我沒理會她的瘋言瘋語,轉身往外走。
手機在口袋里震動,是助理發來的消息:
【祁總,已按您的吩咐,終止對江氏所有注資,凍結其在祁氏銀行的所有賬戶。】
附帶的股市截圖里,江氏集團的股價正以斷崖式下跌,紅色的跌停字樣刺得人眼睛疼。
江語晨的手機也響了,她看到消息的瞬間,臉色慘白如紙,連滾帶爬地沖過來抱住我的腿:“阿宴!求求你!江氏不能倒!那是我爸一輩子的心血!”
“我簽!我簽字!你讓他們停手好不好?”
她抓起筆,抖得幾乎握不住,筆尖在簽名處戳出好幾個墨點。
“我簽字離婚,你放過江氏求你了”
我看著她歪歪扭扭的簽名,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穿著婚紗的樣子。
那天她也是這樣握著筆,在結婚登記冊上寫下名字,抬頭時眼里有光,說要跟我一起把祁氏打理成百年企業。
“晚了。”
我踢開她的手,聲音冷得像結了冰。
“你用我的錢養男人時,就該想到有今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