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沉也不客氣,他接過來簡單看了一眼,心中頓時就有了數(shù)——在場眾人中葉成峰送得最多,賀儀是一百兩紋銀,其他的大小商人則都是二十兩到五十兩不等,加一起差不多有個幾十號人,粗算下也有一千多兩銀子。
而除了商人之外,適才的三個官面上的人物也送了禮,其中山陽縣令李清源送的禮最輕,是一塊徽墨,其次是許青石,送了一對湖筆,唯獨鄧剛送的禮最重,但是也不是銀子,而是兩枚上好的東珠。
當(dāng)今東珠頗為名貴,一對上好的東珠至少能賣出個二百兩銀子,算起來算是在場人中送的最貴重的禮物。
一個區(qū)區(qū)的淮安分司巡檢,竟然出手就能送二百兩銀子,可見手筆頗為闊綽!
要知道,他陸沉現(xiàn)在可是什么都算不上,除了是陳寅的親衛(wèi)隊長以外,連個正式的官身還沒有。
陸沉心中百轉(zhuǎn)千回,臉上笑意越發(fā)濃郁,連忙遜謝了一番,一時間賓客齊歡,范圍烘托的倒是頗為熱烈。
當(dāng)然,這一次會面更多還是認識的性質(zhì),在場人多嘈雜,不太可能去聊一些很細致的東西,不過陸沉卻明確接收到了鄧剛的信號——他是很希望能夠單獨找個機會,跟陸沉好好聊一聊。
陸沉倒也沒有直接答應(yīng)下來,只是簡單推脫了兩句,卻也沒有一口拒絕。
李清源和許青石自持身份,并不愿意一直在商人里面裹脅,因此酒過三巡后就選擇了離開,而其他人則是等到全場結(jié)束后才相繼離開。
等到宴會徹底結(jié)束后,陸沉拖著半醉未醉的身體回了宅子,他跟沈約又簡單聊了幾句,尤其是對于今天這一場宴會的幾個重要人物,也都叮囑了一番。
“李清源跟咱們太遠,這個人只能敬著,但是不太可能為咱們辦事。”
“反倒是那個許青石,這個人有意思,也有足夠的見識,先約著他明天出來再仔細聊聊看。”
陸沉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絲冷笑,道:“至于這個鄭剛,身份著實有些敏感,先拖著再說。”
沈約點了點頭,道:“這邊事辦完了我就得回新安,你這里不能沒人,我讓那個茍四娃和王通才先跟著你,這兩個人還算機靈,也比較踏實肯干。”
陸沉記得這兩個人,正是平康坊里一起去轉(zhuǎn)運的兩個鄉(xiāng)鄰,也算是幫了不少忙,屬于有一定能力的,當(dāng)即點了點頭,道:“爹,你這也別太辛苦,咱們上半年的底子打好了以后,下半年到時候賺錢就容易多了。”
沈約笑了笑,道:“這人吶,閑下來身子骨就跟銹死了一樣,忙起來反而沒那么累,等過些時日,我再安排沈滌過來照顧你。”
一聽到沈滌的名字,陸沉心中頓時浮現(xiàn)出一片柔軟,還真是有些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