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天沒說話的顧星宇看了顧長寧那幅畫很久,終于相信顧星辰?jīng)]有騙他,宣紙上確實有污漬。
只不過被用極其巧妙的方法遮蓋了。
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臟兮兮,傻乎乎的顧長寧能有這個本事,一定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,恰巧顧景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
顧星宇眼中滿是不甘,自己三番五次設(shè)局,每次都讓顧長寧大出風(fēng)頭,他一定要揭穿顧長寧的真面目。
既然顧長寧夸下海口要給柳先生畫畫,他便順?biāo)浦鄣卣f,
“擇日不如撞日,今日在場的都是些文人墨客,不如請長寧現(xiàn)場給咱們畫一畫,讓大家見識一下柳先生說的天賦和靈氣。”
“這是你大伯宴客的宴會,長寧豈能喧賓奪主。”顧景之第一個不同意。
“小叔這是怕長寧累著,還是長寧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法畫呢?”顧星宇用戲謔的語氣說著。
宋氏則說得更直白,“說不定這畫就不是顧長寧畫的,她如何敢當(dāng)著那么多人的面再畫一副。”
兩人一唱一和,讓大家都起了疑心。
顧長寧在心中冷笑,顧星宇害跟上一世一樣,不肯承認別人比他強呢。
既然如此,那就讓他死個明白。
顧長寧臉上掛著甜甜的笑,一臉呆萌地問顧景和,“大伯,長寧可以在您宴會上給爺爺畫一幅畫嗎?”
“當(dāng)然。”顧景和回過神來,他一度懷疑眼前這個落落大方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顧長寧。
才幾日時間,就變了個人似的。
作畫的工具很快就擺好了,顧長寧走到桌前卻遲遲沒有動筆,宋氏心頭一喜,她就知道顧長寧沒那個本事。
連子墨都開始擔(dān)心起來,“四爺,他們簡直欺人太甚,這明擺著是針對咱們小姐呢。”
見顧景之不為所動,他只好說出自己的擔(dān)憂,“四爺,要是小姐畫不出來怎么辦?”
顧景之但笑不語,難怪這孩子最近天天纏著自己學(xué)畫畫,原來是這么回事。
想到讓那么個小人兒獨自面對這樣的困境,他就開始自責(zé),自己真不是個好父親。
那廂,顧長寧猶豫了一會兒,抬頭問柳先生,“爺爺想要長寧畫什么?”
“想畫什么就畫什么,用畫表達自己的內(nèi)心。”
柳先生捋著胡須,他比誰都清楚,雪蠶冰繭上那幅畫一定是這個女娃娃畫的,大人畫不出那般童心童趣來。
“長寧明白了,謝謝爺爺。”柳先生寥寥數(shù)語就讓顧長寧茅塞頓開,小丫頭拿起筆,信馬由韁的畫了起來。
見柳先生時而點頭,時而微笑,大家的好奇心都被點起來了,一個個伸著脖子,踮著腳尖想看看顧長寧到底畫了些什么,能讓嚴苛的柳先生如此這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