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(lǐng)居大娘略微有些夸張:“寧姑娘是不知道,都說京城兇險得很哩,那里的黃金聽說能蓋我們一個村!”寧愿藝雖然也覺得浮夸,但是許是聽出了鄰居大娘話里的關(guān)心,也笑了笑。
她用手輕拍了下大娘,語氣明朗:“放心吧大娘,我心意已決。
至于你侄兒的婚事嘛……愿藝實在不是最佳人選。
不過等我下次回來一定會你們帶更多藥草的。
”看著寧愿藝眸色堅定的樣子,大娘也不好多說什么。
因為也是知道她一身本領(lǐng)本不應該被困在這里,于是只是囑托了幾句便走了。
第二早上,天邊的云正好散開,透出一點明亮的光。
寧愿藝放好藥罐,打掃干凈屋子,最后看了一眼屋里的陳設便關(guān)上了門。
走之前她特還意去院外看了眼她已送人的小兔子。
她歪過頭,伸出手指想逗弄了小兔子一番,沒想到它竟然一口咬了下去。
“嘶——”痛得寧愿藝甩了好幾下手,暖暖的晨光打下來,勾勒出的竟然是位少年郎的模樣。
寧愿藝原本柔和的眉峰被特意挑高幾分,臉上抹了點赭石粉,唇也涂成了淡褐色。
一頭長發(fā)用系帶高高束起,穿的是漿洗過的月白襕珊,腰間系了條同色系布帶,松松垮垮地打了個結(jié),纖細的背姿站得筆挺。
“你這小兔子,我換了身裝扮就認不出我了嗎。
”寧愿藝有些生氣地說道,眉眼間都在這晨光下染上淡金色。
對于此次京城之行,寧愿藝可是準備了一番。
她知曉京城規(guī)矩頗多,而且暗藏殺機,所以她打算干脆先女扮男裝。
寧愿藝特意找了個靠譜的車夫帶她去京城。
一路上,馬車碾過碎石路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顛簸。
由于今天早上起了個大早,寧愿藝此刻撐著手正在閉目養(yǎng)神。
“郎君,馬車后面好像有人。
”車夫的話音還沒落下,就聽見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像是有人重重扒住了車廂板。
緊接著,一道纖細的身影動作迅速,竟然從車后的擋板鉆了進來,“砰”的一聲砸在里面的板子上。
寧愿藝怕她不穩(wěn)趕忙把她拉住。
“勞駕,謝謝啦。
”那女子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頭,聲音清脆。
她身著一身紫色羅裙,頭發(fā)從兩邊分開,左右梳成一個發(fā)髻,還綴了點玉色珠子。
眼眸圓潤,紅唇小巧,生了一副極明艷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