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毬被擊起,直取對方球門,勝利的隊伍歡呼起來,場邊觀戰的女郎們也拍手叫好。
居上手里的葵花盞漸次涼了,轉身放回食案上,誰知一抬頭,正看見太子帶著幾位隨從信步而來。
他穿一件太一余糧色的襕袍,兩肩繡著細密的山水團花紋,還是一副冷淡的神情。看見她,微一注目,“小娘子來得這么早?”
居上眼前發黑,勉強扮出個笑臉,“是殿下來得太晚了。”
殿下別這樣。
“是嗎?”太子隨
口應了聲,并不因自己的遲來而懊喪。
放眼朝球場上望去,一片煙塵中裹挾著英挺的身姿,他的兄弟和好友們正竭盡所能展現自己的風采。他看得發笑,抬起手指略一揚,身后跟隨的太子千牛叉手行禮,退到園門上去了。他也不忙著與熟人匯合,只是背著手,淡然站在那里,仿佛眼前一切都不和他相干。
居上偷偷覷了他一眼,畢竟再見其人,還是有些心虛的。
腳下不由自主蹉了蹉,緩慢地離他遠一點、再遠一點……最好能一口氣退到花園那頭去。心下還在嗟嘆,本以為這樣的聚會,太子這么清高的人不會參加,沒想到竟還是來了。自己先前慶幸過,看來是空歡喜一場。其實諸如探望存意也好,被高存殷連累也好,對她來說都不算大事,唯一讓她無地自容的,是那句不知死活的“嫁太子”。
雖然她大大咧咧,不拘小節,
但如此勃勃的野心被正主知道了,終歸是不大妥當。所以現在各自安好的前提就是永不相見,何況她現在看上了趙王世子,凌凗和他又是堂兄弟,如果自己從他眼前消失,而太子又能大人大量讓這件事翻篇,那么一切就再好不過了。
可惜,腳下緩慢的移動最終還是被他發現了。
凌溯轉過頭來直視她,視線從臉上移向她的裙裾,半晌提出疑問:“這塊地燙腳?”
居上窒了下,說不是,“我想去找兩位阿妹……”忽然靈機一動,熱切道,“殿下想必還沒見過我兩位阿妹吧?我把她們叫來,介紹殿下認識,好么?”
然而她的好意,很快得到了太子的回復,他根本不用開口,那冷冷的神情就告訴她,他不打算領情。
這是做什么呢,居上想,到這里來,不就是為了攀交長安貴女的嗎。雖然太子高貴,但再高貴也得娶妻。自己是不作他想了,但兩位妹妹活潑可愛,也許還有機會。且見一見,太子又沒有損失,做什么一副不屑的表情!
罷了,他不愿意也沒有辦法。居上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