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上嘟囔了聲,“我正忙著呢……誰呀?”
柴嬤嬤湊在她耳邊壓聲低語了兩句,居上臉色霎時白了,驚恐道:“這……這怎么辦?快出去打發他,說我不見他,讓他快走。”
身邊的人都不明所以,柴嬤嬤為難地說:“打發了,他站在門上不肯走啊,老媼不敢發聲,怕觸怒了他,吵鬧起來。”
居上心頭急跳,氣惱說:“真會挑日子,今日千秋節,殿下在花萼樓呢……”
柴嬤嬤瞠著眼看她,等她一個示下。
居上定神思量,既然到了門上,辛家無論如何都難脫干系了。要是她避而不見,當真引來了人,那這件事更說不清了。
咬咬牙,她不聲不響出了門,邊走邊吩咐柴嬤嬤:“趕緊讓人上永春門,想辦法找到東宮的人,給太子殿下報信。”
今日是圣誕,東宮十率府聯合左右金吾仗院戍守皇城,城中三十八條干道上全是巡守的人,那笨蛋這時候出現,是想害死人了。
居上原本還念著少小時的情義,卻沒想到他如此讓人絕望。朝中人人知道,阿耶是一心擁護太子的,辛家及背后的舊臣是太子堅
實的后盾,只要能定辛家的罪,那么太子便不攻自破了,假以時日,不愁不能找到破綻,拉他下馬。
她隱約有了預感,這回怕是有人故意設下陷阱,想讓辛家難以脫身了。
快步趕到前院,門房邊上挨著個人影,戴著帷帽,一副避人耳目的樣子。
居上按捺住心頭的怒火過去,他手忙腳亂撩開了帽上的紗幔,欣喜地喚了聲“殊勝”。
快半年未見了,他還是老樣子,感情充盈,腦袋空空,眼里滿含著熱淚,上前一步道:“你受委屈了,什么都別說了,快隨我走。”
他上來牽她,被她甩手掙脫了,“你是怎么逃出來的?”
“城中還有舊時的幕僚,是他們救我出來的。我知道你與那北地蠻子定親,不是你的本意,你幾次輕生我都知道……都是我沒用,保護不了你。”高存意焦急地說,“今日是凌從訓壽誕,城中到處喧鬧,不會有人注意我們的。馬車就在前面巷子里等著,殊勝,你跟我走吧,我們遠走高飛,我也不圖什么大計了,只要和你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