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祺愣了一愣:
“陛下這根斗爭的弦也繃得太緊了……以我和他對談的結果看,應該沒有什么逼迫不逼迫的,也沒有什么串聯欺騙,
至少我沒有發(fā)現。他之所以恐懼謝罪,是因為覺得自己先前做了要命的錯事,
所以非常害怕?!?/p>
不知怎么的,
聽到當地地方官沒有欺騙自己,
劉先生的神情居然略略有些失望,
興致也一下子有些降下來了。他懶洋洋道:
“什么錯事?”
一個工匠,
能夠犯下什么錯事?無非是偷工減料,無非是在貴人面前說了幾句胡話;在下面看來可能是天大的災殃,在老登自己看來也就那樣,
屬于敷衍敷衍,簡直可以直接帶過的事情。
穆祺道:
“我試探了幾遍,
才終于撬開了他的嘴。他悄悄告訴我,
高爐底下鋪設的鐵管,鐵皮是他找自己熟悉的人做的。”
老登:“喔?!?/p>
漫不經心喔了一聲之后,
劉先生還掃了穆祺一眼,
大概是等著聽下文;但遲疑片刻,
他忽然反應過來了:
“就這樣?”
就這樣?這就是工匠“罪行”的全部?沒下文了?
穆祺強調了一遍:“這些鐵皮是他找熟人做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