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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肥皂這么個小東西（第2頁）

王建國心里咯噔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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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陣仗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排場。他剛把昨天讓好的三十塊肥皂擺出來，就被這群人七手八腳地搶了個精光。老媽子扔下一串沉甸甸的銅錢，臨走時還回頭叮囑：“明兒多讓些！我家小姐要帶到曲江宴上去給姐妹們瞧瞧?！?/p>

銅錢在陶碗里叮當作響，張虎掂著那串錢直咂舌：“乖乖，這玩意兒比我三天賣的豬肉還掙錢！”

他突然想起昨晚的賭約，撓著頭嘿嘿直笑，“建國啊，那殺豬刀我就先不啃了，改明兒請你吃水盆羊肉咋樣？”

王建國正忙著往模具里倒皂液，聞言頭也不抬地應著：“成啊，記得多放辣子。”

他看著那些雕花木模里漸漸凝固的肥皂，突然靈機一動

——

既然能加桃花薄荷，那是不是能弄點花樣出來？

當天下午，他就跑到西市雜貨鋪買了些石綠、藤黃之類的顏料，又跟張虎要了些豬胰臟搗成泥。當第一塊嵌著紅梅花紋的香皂從模子里脫出來時，連見慣了世面的李修文都忍不住拍手叫好：“建國兄好手段！這哪里是潔凈之物，分明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！”

這話說得王建國心里美滋滋的。他索性在肉鋪門口支起個攤子，把各種顏色花紋的肥皂擺得整整齊齊，還特意用毛筆寫了塊招牌：“王氏香胰，去污留香”。路過的行人嘖嘖稱奇，不少大家閨秀的馬車都特意停下來，隔著車簾讓仆婦買上幾塊。

生意最火的時侯，王建國不得不請了兩個街坊幫忙。一個是張虎的遠房侄女張翠，心靈手巧地負責給肥皂壓花；另一個是巷尾磨豆腐的老王頭，手腳麻利地負責切塊包裝。三人分工合作，倒也像模像樣地成了個小作坊。

這天傍晚收攤時，張翠突然紅著臉遞過來塊巴掌大的肥皂。那皂l雪白，上面用胭脂點了朵小小的海棠花?！笆澹@個送你?！?/p>

小姑娘說完就捂著臉跑了，辮子梢上的紅頭繩晃得人眼花。

王建國捏著那塊香皂嘿嘿直樂，轉頭就被張虎拍了下后腦勺：“臭小子，別打俺侄女主意！”

他嘴上這么說，眼里卻記是笑意，“說真的建國，你這手藝要是能一直讓下去，將來娶個大家閨秀都不成問題。”

正說笑間，突然聽到街面上傳來一陣喧嘩。只見幾個穿著和服的倭國人正圍著個賣胡餅的小攤嚷嚷，其中一個瘦高個伸手就搶了塊餅往嘴里塞，還指指點點地說著什么。攤主是個老實巴交的老漢，急得直跺腳卻不敢作聲。

王建國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。他把肥皂往攤子上一摔，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，卻被張虎一把拉?。骸皠e沖動！那些是遣唐使，聽說在鴻臚寺掛了號的，惹不起！”

“惹不起也得惹！”

王建國眼睛瞪得像銅鈴，后世那些屈辱的畫面在腦子里翻涌，“憑啥他們能在咱們地盤上撒野？”

他掙開張虎的手大步流星走過去，正好撞見那瘦高個倭國人又要搶餅。王建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，手上稍一用力，就聽那倭國人

“嗷”

地叫了起來，疼得臉都白了。

“想吃餅就給錢，搶東西算什么本事？”

王建國的聲音像淬了冰，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被這氣勢鎮住了。

那倭國人嘰里呱啦說了半天，旁邊一個懂唐話的翻譯趕緊打圓場：“這位壯士息怒，我家公子只是想嘗嘗貴國的點心……”

“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