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風止沒看出來他的不滿,又或許是看出來了,只是并不在意,他吩咐道,“我們稍作修整,等會兒直接去吉安縣?!?/p>
叁人雖然打不過孟樓,但對付一個宋良是綽綽有余的。宋良也不敢多置喙,只得“諾諾”應是。
只是在心中卻悄悄地記下了,之后他回稟世子的信里,一定要將此事一字不漏地告知世子。
那邊,孟樓騎馬帶著容音,已經跑進了山林。走官道目標太明顯,容易被抓到,為了隱藏身形,便只能往樹林里鉆。好在這里樹木很多,路旁都是山坡,山坡上也都種滿了樹。
等走了一段距離,聽著身后沒有動靜追上來,他這才放下心,速度稍微慢下來。
剛經歷過一場大戰,身體累得緊,除此之外,身上的兩個傷口也疼得厲害,孟樓咬牙忍住,先問容音,“你怎么樣?有沒有事?”
容音慘白著一張臉,搖了搖頭,沒吭聲,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后怕。
剛剛差一點,她就要被那些人抓回去了,若是孟樓不射出那幾箭,她現在估計已經在回京的途中了。
宋湛像是抱著魚死網破的盡頭來的,先是說什么下聘,后又說什么成親,而今又派出一波又一波的人來抓她,怎么看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在等她。
若說之前離京容音還有些不舍,那現在她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,飛到江南,飛到外祖母的身邊。
大舅舅他們一家在江南人脈頗廣,也是當地的稅收大戶,宋湛在京城如此囂張,等到了江南應該不會拿她怎么樣了吧?
孟樓見容音許久都不會回答,以為傷到哪里了,忍著后背的疼,立刻勒馬停了下來,急問,“他們傷到你了?”
“沒有,我沒事,就是嚇到了?!比菀暨B忙解釋。坐在前面,她看不到孟樓的臉,也不知道此刻他一張臉已經白的嚇人,額上還冒著汗。
容音的雙手還被綁著,她晃了晃手,道,“你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吧,勒的有些疼?!?/p>
孟樓“嗯”了一聲,他低頭,便看到容音手腕處綁了一根粗粗的麻繩,繩子粗糙,她的皮膚白嫩,幾次掙扎下來,手腕處已經磨出了一圈紅痕。
孟樓伸手將她手腕上的韁繩解開,背上疼,帶的手都不利索,解繩子的過程中好幾次弄錯,他咬住舌尖,痛感讓他稍微有些清醒,好半晌,才將容音的繩子解開。
容音得了空,活動了下酸疼的肩膀,這才覺得好受些,“孟侍衛,我們現在去哪?”
孟樓的聲音有些低,“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,若我是他們,便會在前面的吉安縣等著?!?/p>
“那怎么辦?我們要去江南,吉安是必經之地!”
“明天再說吧,今天我們先在這里住上一夜?!泵蠘堑穆曇粼絹碓教撊酰皹淞掷镫[蔽,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過來。”
他說完這一句,身子才像是卸了力般。
容音點點頭,也覺得這樣可行半晌,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大喊一聲,“糟了!我們的馬車落下了,我的衣服首飾還有干糧全在里面。”她推了推孟樓,“孟侍衛,我們這下可如何是好?”
回答她的,是林中的鳥叫聲。
容音,“孟侍衛?孟侍衛?”
下一刻,肩膀一沉,孟樓的臉砸在她身上,容音心中一慌,“孟樓,你怎么了?”
沒人回答。
容音扭頭,一手扶著他的背,一手掰起他的臉,卻見孟樓的一張臉慘白,眼睛閉著,臉上毫無血色像是昏了過去。而她的手上濡shi,容音伸手一看,卻見掌心紅艷艷的,已經沾滿了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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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大家的鼓勵,我又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