咦,他想三年后從翰林院出來去工部嗎?好像工部并不是個好去處……人往高出走,哪個翰林院修撰會去工部。
與李廉聊完,沈持回到席位上開始用餐,這可是鴻臚寺請御廚備的好酒好菜,不能浪費,要吃。
他吃了五分飽,
酒已過三巡,各新科進士們還在向朝廷大員們敬酒,尤以敬吏部尚書穆一勉的最多,
那邊觥籌交錯,歡聲笑語不斷。其他人身邊也不冷清,
唯獨賀敬之,新科進士們都繞著他走,
似乎他也不在意有沒有人來給他敬酒,一官孤零零坐在那里,
慢條斯理地吃著菜。
沈持在心里對他又是一聲聲唏噓。
再看新科進士們作為剛踏入官場的新手,
在面對一眾宦海老臣時畏手畏腳,
難免失了些分寸。
比如在皇帝才淺淺敲打過的“朋”與“不朋”的問題上,有新科進士拿捏了,
聽說某位大官跟自己是同鄉,
不敢明目張膽去攀,卻在敬酒時一開口由京城官話換成了方言,
跟聯絡暗號似乎的,
大官皺眉:什么……剛才風太大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吧。
十分的尷尬。
沈持繼續吃了兩口菜,
這時候汪季行端著酒杯走過來說道:“沈狀元,你我是不是該去向李大人敬個酒?”
他說的是李叔懷,當年秦州府鄉試的主考官。當年一道赴過鹿鳴宴,今又相逢在瓊林宴上。他們雖不敢明著叫一聲“恩師”,
卻在心里早已不知喚過多少回了。
沈持:“走吧。”
這個應該的,
無關乎朋不朋的。
他們二人走過敬酒,
李叔懷微微點頭:“狀元郎不必多禮,這一次殿試本官也任了讀卷官,看過你的卷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