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瞧見她這樣子,只覺好笑。
恰在這時,又有小太監戰戰兢兢上前來,低聲道:“回皇上的話,奴才將您選的那狗兒送去給了二阿哥,可二阿哥看都沒看一眼,直說,直說……”
“直說什么!”皇上的好心情頓時是蕩然無存,冷聲道,“何必吞吞吐吐?直說就是。”
那小太監身子躬得更低,聲音也更小了些:“二阿哥說,他有罪在身,如今連自保都難,可不敢收您送的狗兒。”
皇上與二阿哥當了幾十年得父子,二阿哥這話是什么意思,皇上比誰都清楚:“朕送了別的東西過去,他是照收不誤,如今一只狗竟不敢收?”
“朕知道,朕就知道,他一直因這件事對朕懷恨在心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他老人家的手就再次氣的發抖起來。
以魏珠為首的太監頓時跪了一地。
年珠此時剛回到聽雪軒。
她臉上是擋不住的笑意,給年若蘭看今日她進宮皇上賞給她的一整套十二生肖小金飾。
一只只兔兒雞兒的只有半個巴掌大小,實心的不說,更是十分精美,就她手上的這只雞兒,連雞冠、雞毛都看的清清楚楚,眼睛是用兩顆米粒般的紅寶石鑲嵌而成,看著是雄赳赳氣昂昂,很神氣的樣子。
“姑姑,您看,皇上賞給我的東西多好看?論有錢,果然是皇上最有錢呢!”
去年臘月,便宜坊也好,還是雜貨鋪也好,是日以繼夜賣賣香腸,但辛辛苦苦幾個月,卻及不上這只小金雞。
年若蘭笑著說好看,略說了幾句話后,就道:“珠珠,今日王爺差人送信回來了……”
年珠頓時就顧不上什么小金飾。
遠在臺灣的四爺每月都會給年若蘭送來一封平安信,每次也回給年珠捎來一封密函。
年珠拆信時,年若蘭已在她耳畔低聲道:“上次你要我幫你問問看王爺,看他知不知道弘時身邊鐘姨娘有孕一事,王爺的意思是他已經知道,并沒有打算多管這件事。”
“王爺直說弘時年紀已經大了,不是那歲的小孩,他管得了一時,哪里還能管一輩子?索性趁這段時間看看弘時到底還會做出什么糟心事來……”
提起弘時,她就很是心疼四爺,兒子不成器是一回事,逼著當老子的放棄兒子卻是另外一件事。
年珠已一目十行將四爺送回來的密函看完了,四爺已采用李衛與她的法子在臺灣施行,雖說短時間內困難重重,最多明年就能初見成效。
明年?
年珠知道,別說是四爺,就算換成了大羅神仙下凡,大概也要花這么久的時間,一年四季,春天播種,秋天收獲,方能看到收益,方能叫臺灣百姓改觀……但他們,哪里等撩這么久?
雖說今日有朱太醫給皇上請脈,對皇上叮囑了許多,但誰知皇上到底有沒有聽進去?皇上到底會不會在今年冬天駕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