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出復(fù)健房,看到池峋正坐在門口的長椅上,低著頭,手還攥著,一副神經(jīng)緊繃的模樣。
“池峋?!崩铤Q然輕笑著喚道。
“阿然!”一聽到李鶴然的聲音,池峋立刻起身奔向他,雙手握緊李鶴然的手臂,“疼不疼?”
“不是很疼。”李鶴然笑容依舊。
池峋全程沒聽到李鶴然在里面喊疼的聲音,這會子看他臉色也好,信了大半。
“這個,給你?!背蒯緩目诖贸鲆活w軟糖。
“牛奶糖!”李鶴然開心地抓起那顆糖,“這個牌子好少見了,只在小時候吃過?!?/p>
他直接把糖往嘴里塞,準(zhǔn)備用牙齒撕開糖紙。
“等一下。”池峋把那顆糖拿回來撕開糖紙才喂到李鶴然嘴里。
“謝謝?!崩铤Q然含著糖果含混不清地說道,歪頭笑著,“糖果好甜!”
“天黑了,我送你回家?!?/p>
“嗯。”
兩人走出大門,走在林蔭大道上。
池峋始終走在李鶴然左后方。
有一段路的路燈壞了,大道上只壓下重重黑色的樹影。一走到那,李鶴然眼前幾乎是一片漆黑,也看不清路況。
“池峋,你為什么總是走在我后面一點?”
“因為我想看著你。”
“這里好黑。”李鶴然隨口說了一句。
“阿然?!?/p>
李鶴然還來不及回應(yīng),就感覺到池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順勢一拉,將他拉入懷中。
池峋的雙臂環(huán)上他的腰,將他抱得很緊。
“池峋,你怎么了?”李鶴然能感覺到池峋那顆不安的心臟。
“阿然,讓我抱一會兒。”池峋的呼吸拂過李鶴然的頸窩。
“池峋,你在想什么?”李鶴然也環(huán)抱住池峋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池峋的聲音柔軟得像月光下的水波,“我的阿然這么好,老天爺為什么要讓他吃這么多的苦?!?/p>
“池峋,我真的沒事?!崩铤Q然輕拍池峋的背,“這些不好的都過去了,未來才是最重要的,不是嗎?”
“嗯。我的阿然余生都要是甜的。”
李鶴然正要松手起身,卻又被池峋按在xiong口。
“阿然,你聽?!?/p>
萬籟俱寂,李鶴然只能聽到晚風(fēng)吹著樹葉的沙沙聲。